周庚心中一震,什么情况,告我谋杀,胡凤的死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而且我他么刚到这里,老胡就告我谋杀他闺女胡凤,难道只是巧合?
不好,这是有人给老子下套。
周庚反应过来,兴奋的脸色瞬间变的颜色,额头直冒冷汗,宋礼娴悄然溜到他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急声说,这人怎么告你谋杀他闺女?你是不是杀人了!?周庚说,没有,我哪里杀过人,平时连只鸡都不杀,怎么会去杀人。
宋礼娴说,那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个胡阿三在诬告你?周庚摇摇头说,先别管这么多,看看这胡阿三到底要耍什么花样。心中暗想,既然来了,是祸躲不过,不如随机应变。
京兆府尹司徒青天依旧坐于高堂之上,审问着胡阿三,赵夫子带着周庚一行四十人跪坐于偏堂,其他人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周庚,不知道为什么这谋杀案怎么跟他扯上了关系。
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原来是司徒青天拍下了惊堂木,怒斥胡阿三,说他放肆,居然诬告当朝皇子,你可知罪。胡阿三连忙磕头如捣蒜的说,青天大老爷啊,小的真没有诬告,您不能因为安逸王是王爷,就徇私枉法,圣上曾经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望大老爷明察。
司徒青天脸色阴沉的说:“那好,既然你状告当朝安逸王,可有凭证,人证?物证?尸身又在何处,你且说来,否则本府定要治你诬告之罪。”
胡阿三连说:“谢大人,谢大人,小的已然将人证和小女都带来了。”
“传!”司徒青天冷冷吐出一字,站于两边的数名衙役跑向堂外,不一会儿,居然抬着一具女尸上来,还有两名人证。
这两名人证一名自称是乞丐二赖子,平时睡于城外野草沟旁的破庙,另一名人证居然是小骢,老骢的儿子。而胡凤的尸身也已经完全僵硬,要不是天气寒冷的缘故,怕是早已经发臭了。
司徒青天见此,人证尸体都有了,就算是不想得罪安逸王也不成了,他素来公正严明,号称从来不判一件冤假错案,直属周怀帝管辖,所以根本百无禁忌,在朝中树敌无数,却一直深受周怀帝器重。
司徒青天知道,同僚随时可能被换走,但是这顶头大BOSS可是只有皇帝这一个,只要能够坚守自己的底线,为陛下治理好洛阳,那就会一直圣宠不衰。
他早前就接到线人举报说安逸王私藏杀人逃犯小骢,但是他嗤之以鼻,野草沟胡凤被杀案,一直都是悬之又悬,没有腾出手处理,这小骢是否真的杀了胡凤,也只是胡家的一言之词。
没曾想这胡阿三也是个混不吝,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今日居然带着女儿的尸身,还找来所谓的杀人逃犯小骢做人证,指证安逸王谋杀胡凤,这不是胡扯嘛。
安逸王,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皇族直系,如今权势滔天,掌管城卫军这股庞大的力量。他是公正严明可是不代表他脑子缺根弦,跟安逸王叫板,那不是跟周怀帝叫板?跟周怀帝叫板,那还有他好果子吃?
可是如今呢?事到临头,已经没办法再退缩,只能先请安逸王来此小息片刻,看看事实是否如胡阿三所说,如果是真的,此事可算是捅破天了,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插的上手的?
不说别的,单单审问一个王爷,这必须得到宗人府的批文,之后还要陛下开金口后,还要三堂会审,简直就是个大麻烦,一个处理不好,他这府尹算是当到头了。
正待派人前去请安逸王,没曾想衙役还没有走出门口,一个声音响起了。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周庚站起身,抖了抖衣袍。他缓步起身走到公堂之上,衙役们拿着烧火棍就要拦住周庚,司徒青天疑惑的看着周庚,周庚淡淡一笑说,府尹大人,你不是找我吗?
司徒青天顿时脸一变,慌忙起身说:“恭迎安逸王,不知王爷来临,有失远迎。”
周庚的王爷不是白当的,整个洛阳比他牛B的一只手都数了过来,但是绝不包括他司徒青天在内。周庚笑着说,继续吧,我倒也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杀了人。司徒青天只能重现坐于高堂上,特意让衙役给周庚拿了软座,可以坐于公堂之上,这就是他身为王爷的特权。
周庚看着小骢、胡阿三、二赖子,笑意渐冷,他倒是想知道,这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周庚笑着说,小骢,你出来指认我是杀人凶手,你爹娘知道吗?小骢低头不语,根本就不回应。倒是胡阿三眼珠子都是血丝,瞪着周庚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周庚奇怪不已,自己又没有做过伤害胡阿三一家的事,何谈他如此狠我?心中思索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再看看了。司徒青天咳嗽两声说,胡阿三,你且道来,你说安逸王杀了你家闺女,可有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