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爷笑着说:“这不是在家闲的发慌吗,穆大人不让我去衙门当值,我只能来叨扰他侄子。”
几个人说笑了一阵,谢师爷环顾四周,说:“这么大的宅子就住你一个人,怪冷清的,我记得你弟弟在余杭读书,不知读的是哪家书院。”
弟弟他们当初是为了避祸去的并州,保险起见,佳琼对外宣称是去了余杭。都过去大半年了,要不是谢师爷提起,她都忘了这茬。
“哪里是去……”佳琼刚想说出实情。
穆秋轻咳一声,打断了佳琼的话,道:“那里到处都是书院,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
“那可未必,我可是读书人。”谢师爷放下茶盅说:“说起来我还在余杭读过一阵子书呢,你不妨说说,说不定我和令弟还是同一个师傅呢。”
佳琼有点犯难了,余杭的书院,她哪里知道。
“勉礼书院。”穆秋说。
“勉礼书院啊,”谢师爷欠了欠身说:“那可是皇家书院,达官贵人朝里没人都进不去,令弟……”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看了穆秋一眼又接着说:“还是穆公子有门路,能把你弟弟塞进去。”
确定了渝修在哪里读书,喝了两杯茶,谢师爷就告辞了。
谢师爷走后,穆秋一脸凝重地走进来。
“你呀,有没有觉得他不对劲。”
在衙门待的久了,就养成了草木皆兵的毛病,佳琼冷静下来,不觉得这是空穴来风。
看似来串门的样子,还无意间提起弟弟,仔细分析就能知道这是蓄谋而来。
佳琼惊出一身冷汗。
“谢师爷,莫非被人收买了?”
穆秋一沉思,说:“他这几天闲置在家,文人最经不起三拳两脚,有人稍微给他点苦头吃,他就有可能就范。”
“是红蜂。”除了她,佳琼想不起来别人。
“她一定是想挟持我家人交换葛捷,你快给越王发一封信,不,他贵为王爷怎么可能会管草民之事,我还是亲自去并州。”佳琼越说越慌张,快要坐不住了。
穆秋按住她:“红蜂人手不多,不确保你弟弟的位置她不会贸然出手,万一她潜伏在你家附近,你这样急吼吼出去,不正中了敌人的圈套。”
“我大舅舅在并州,让他出手保护你娘和渝修的安全他可能会不上心,但如果上升到两国争斗方面,他就会全力以赴了。我这就悄悄进宫,让皇外公快马给他发一封密函,告诉他其中厉害,他必定会竭尽所能保护他们母子。”
“你不用担心,红蜂这等垂死挣扎之辈,再快也快不过皇上的信使。”
一席话,总算安抚的佳琼安静下来。但心,总归是悬着的。
穆秋进宫去了,佳琼在家里等的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左等右等,没等来穆秋,却等来几个“贵客”。
不,是不速之客。
总之在这个节骨眼上,佳琼十分不欢迎他们就是了。
“哎呦,佳琼呀,这都几个月了,外婆不来,你就永远不见我们是不。”一进门,柳氏就大声嚷嚷。
佳琼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
“外婆,你一个人来的?”佳琼不确信地问。
真是稀奇了,外婆自从那次遇到劫匪后,坚决不独自进京了。
“你三个舅舅都跟着呢,在那个什么大街碰巧有舞狮子喷火球的,他们就下马车了,反正都知道路,看完杂耍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