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苦的是胆汁,这酸的是胃液,这腥臊的是尿液。我将它们强摁下去。
我做到这一点,是花费了多大的精神力量,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这一点,你是不会明白的。但这也好,与生理反抗的对抗让我冷静下来。
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来了四个人,或者不止四个人,说不定屋外还有。
摁着我的两个人见我不动弹了,呵呵地笑起来。他们笑得时候,是忍着的,没有放开的那种感觉。他们的话我不是听得很懂。
这时,摁着我后脑的人把左手已收,抓住我的后脖领子,坐在我后背上的那人起来了。我感觉到他的体重消失了。但他起来后,在我大腿上踢了两脚,嘟囔了一句。我想,他肯定是在骂我。一般打人的时候都会这样。
那人使劲扯住我的后脖领子,将我从床上拽了下来。我的双手反背着被人绑住了,双脚的脚踝处也被绑的结结实实。他这么一拽,我顿时失去了平衡,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我疼的闷叫了一声。但那人却不理会我,只是一提,就把我从地上提溜起来。这时,借着火塘里的余光,我才看清提溜我站起来的这个人是个瘦高个子。
缅人向来都很瘦,胖子反而格外显眼。一个是这里天气潮热,有再多的脂肪也直接被热浪蒸馏了出来,顺着毛孔跟汗水一起流出来了,二来,这里吃的都是清淡,饮食中本来就缺少油腥,因此,要养出一个胖人来,反而是怪事一件了。
但他却比一般的缅人要高。缅人大都身材矮小,长于动作迅捷。高大的身躯在山林中穿梭反而容易受到横生的树枝伤害。
他的脸上蒙了一块黑布,我只看到他的眼窝深陷,一双眸子忽闪着火光,目光锐利,眼神中充满机警,也充满了杀气。
在他的拉扯下,我趔趄着东摇西晃,站立不稳,跟他的眼神也只是在一瞬间相遇。
那个原本骑在我身上的人身材瘦小,却手脚麻利。他也是蒙着脸的,只露着两只眼睛。只见他轻轻一跃,从床上跳下来,却又一屁股坐在床边,抬起左脚,把手里的鞋穿在脚上。
此时,原本摁住苏哈的两个人,也已经把苏哈的手脚捆好了。只见其中一人一脚把苏哈从床上踹下来,苏哈闷哼了一声,就像是把开水泼在地上时发出的声响。好在床并不高,摔一下还能忍受。但那种不知所谓地被人绑起来的憋闷,却让人很难以接受。我想,苏哈此时一定在心中暗自骂娘,直接诅咒这四人不得好死!
苏哈倒在地上,顺势滚了一下,躺在地上,斜着头,狠狠地瞪视着把他踢下床的那个缅人。
但苏哈只是瞪自己的眼睛,那两个人根本不在乎,他们压根,不是,他们是根本就没有想着扶起苏哈。
这两个人的身材倒是十分相近,一看背影就知道是当地的缅人。他们除了几声低声细语外,几乎都不说话,只是绑人。
他们绑人时的速度快,即便是复杂的环中环花结,他们打起来也十分快速和容易,不用说了,肯定是受过训练的,或者是经常做这种勾当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