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太好。”
白月嫦微微皱眉，然后转过身来，“不过，看样子，大概的意思应该是冥府之主吧，跟阎罗王类似的那种。”
“但是阎罗王可不是冥府阴司至高无上的存在。”
王小六儿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如果将冥府阴司比成一个公司的话，阎罗王，只能算是公司的高管，权力不小，但也不是所有事情他都能管的。”
白月嫦点点头，“传闻之中，冥府阴司还有几位大佬，除却包括阎王在内的十殿阎罗之外，貌似，还有好几位厉害的人物，譬如说，什么酆都大帝，后土皇地祇，什么东岳大帝，泰山府君，乃至于地藏王菩萨等等。但这些人物，在如今能见到的历史传说之中，身份都过于复杂，不仅复杂，而且，很多说法都自相矛盾，以至于，完全就看不出具体的脉络。”
“那是因为后人在传讲的时候加入了很多自己想象中的东西，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一群什么都不懂的人在乱讲，就跟现在拍电视剧拍电影的那些货总是自己往里面乱加剧情一样，本身文化水平就极低，自以为如何如何，殊不知，拍个历史剧，遇上个生僻字来查一下都懒得查，白字错字漫天飞一样。”
王小六儿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还有一个很要命的现象，就是这东西无法依靠事实准确矫正，就好比我说阎罗王是个美女，你觉得不是，可谁也拿不出证据证明阎罗王就是个美女，因为，谁也没去过冥府阴司不是。”
王小六儿顿了顿，“除非，真的有人去过，又回来了，可话说回来，能过鬼门而返身的，那是何等人物？”
白月嫦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来，“这也正是那份帛书能引起很多人注意的关键。”
白月嫦抱着肩膀，站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子，“白胜簪的存在，就已经证明，很多古时候的传说虽然看起来十分离谱，但多半，也并非空穴来风。最起码，白胜簪就能证明那些所谓的上古神祇，在很早很早以前的确存在过，不是随便臆造出来的。如果这个大前提是成立的，那么，是不是也能说明，所谓的冥府阴司，也可能是存在的。”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呢？”
“在779局以前留下的档案当中，我们发现了一些很可怕的东西，据传说，在779局还没有建立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譬如说，‘借命’这种事。”
“借命？”
“对。”
白月嫦点点头，“自古以来，借命的传说，就一直存在，但是借命有两种不同，一种是像上天祈福，就像是诸葛亮点七星灯借命一样，还有一种，就是通过献祭的方式，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命。我们可以试想一下，这个操作是如何达成的？曾经在调查局内部，前辈们抓到过一个奇人，这个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但是抓到他的时候，严刑拷打之下，他说出了很多耸人听闻的事情，里面包含着很多神魔鬼道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什么阳寿，什么能量，什么阴司城隍泰山府君，如何如何。”
王小六儿沉默半晌，然后抬起头来，“传闻泰山府君，是阴司的大神，地位很高，也有传说，东皇伏羲，就是第一代的泰山府君。”
“没错。”
白月嫦点点头，“似乎泰山府君，就是一个职位，这个职位，也不是一人独享，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事情是，如果他说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就证明，除却我们都知道的那些所谓神佛之外，似乎，这世间的确存在着一些能左右人的寿数的人物。而当年，包括秦皇汉武在内的那些人的终极目的，就是找到这些人，并且，通过与之对话，求得长生。”
“但他们都失败了。”
“若不是呢？”
“嗯？”
王小六儿微微侧头，“这话什么意思？”
“现代科学分析之后，认为，现如今人类生命的极限，大概也就是一百年左右，人类通过这一百年，让自己的生命走向衰亡，但是事实上，在调查局内部的档案之中显示，确实有极少数一部分能活很久，甚至，比之于普通人，多上几倍还多。调查局里馆藏的档案之中出现过几位奇人。有一百多岁的老妪，年轻貌美，宛若天山童姥在世。有二百六十多岁的老头儿，娶了一大堆老婆，一直不死。还有人，形如尸鬼，以茹毛饮血之姿苟活时间已逾七十年之久！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的！”
白月嫦说着，一下转过身来，“过去时候，调查局的终极课题，就是这个，如何让一个人突破生命的极限，如何当一个人，求得永生。”
“所以，我那天见到的那个长得贼漂亮的女医生就是研究这个的。”
“在生命科学领域，她是顶级专家。”
“那在我陷入昏迷的那些日子里，她对我做了什么？”
“略微研究了一下而已。”
白月嫦一撇嘴，“她怀疑你根本就不是人。”
“那结果呢？”
“是人。”
白月嫦耸耸肩，“如果你不是人，你可能，会一直在她的实验室陷入沉睡，根本醒不过来。”
“哼。”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那说来说去，你想让我为你们做些什么？”
“我想拿到伏牛山张家那卷《百鬼图》！”
“《百鬼图》是什么？”
“传说中，明确记载着各种妖魔鬼怪的各种事情的那卷奇书。”
白月嫦背着手，转过身来，“《百鬼图》的原本，因为保存不当，已经没了，现在唯一存世的，就是当时被人拓印下来的那一卷，只不过东西在谁手里，谁都说不清楚，现在种种迹象来看，更大的可能，就在伏牛山张家。”
“可是，我跟伏牛山张家也不熟，你要干这事儿，你得自己去找张家的人。”
“你不是跟黄瘸子相熟么？”
“黄瘸子跟张家，也不是一路人。”
王小六儿顿了顿，“当初，他去替张家顶那个大雷，结果呢？自己老婆让张家那老老少少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这么说吧，我看黄瘸子现在是没有那个实力，要是实力够的话，第一个想扫平张家的就是他。”
白月嫦凑上前来，“那不正好么？就是要利用他对张家的怨念！事实上，高层对张家这些年为非作歹的事情也是非常看不惯，也早想收拾他们了！”
“没那么容易。”
王小六儿摇摇头，继续说道，“我看啊，这事儿，十有八九是不成。除非抓住了张五爷的什么把柄什么的，逼着他，不得不把东西交出来。要么就想办法，想办法混入张家内部，说不定还有机会。”
“你说的我当然知道。”
女人抿了抿嘴，“我们一直在做，只是现在看，效果不太好。”
“什么意思？”
“之前，我们的人，已经打入了张家的内部，在张家的内部，也卧底了有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先后几次，这几个人都死了。说是意外，但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不意外的。”
王小六儿一脸疑惑地看着白月嫦，“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说是出去干活儿的时候，出了意外。好像，憋宝这活儿，也挺危险。”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