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红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她上半身微微倾斜,凑上前,继续说道,“那您说说。要怎么做,才能除去如此祸患?”
老禅师抿了抿嘴,“碧眼狐狸,是我的得意门生,据我所知,她当时,已经得手,重伤了那个小鬼。”
杜一红点点头,“回来的人说,碧眼狐狸当时一刀刺穿了对方,险些要了他的命,但这小子命很大,最后,竟然让他躲过去了。”
“也就是说,实际上,此人,并非金刚之躯。既然他并非不惧刀剑,那这事儿,就好办了。”
老禅师说着,微微一笑,“而且,我想问问,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弱点?他性格如何,有什么习惯?”
“倒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弱点。”
杜一红耷拉着眼皮,“不过,听人说,这小子倒是挺风流的。人长得不赖,又有本事,这身边儿,漂亮女人围着他转,倒也没什么,很正常。”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男人喜欢的,不都差不多么!”
杜一红一撇嘴,“肯定是,前凸后翘的那种呗。”
“那正好。”
老禅师微微地抿了抿嘴,“我给你写封信,你去,找一个人,到了地方什么都不用说,她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我帮你除掉这小子,既是给王老板一个交代,也是给门人弟子一个交代。要不然,真让江湖上的人,小看了我们。”
“ok。”
杜一红一听这话,立即精神起来,她转身要走,又重新折返,“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老禅师点点头,“讲。”
“我有一个事情,想跟您请教一下。传说,像你们这样的世外高人,能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是否当真?”
“当真。”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使出这样的手段,要了他的命?”
“哈哈哈哈哈哈。”
老禅师仰天大笑,“千里之外取人性命,没那么容易,用你能听懂的话说,便是施法者的道行,要远远高过对手,这就像是两个人掰手腕,你的力气更大,胳膊更粗,要拿捏对方自然轻轻松松,可如果对方的实力在你之上,当你握住对方的手的一刹那,你就相当于是让自己置身险境,反而更加麻烦。”
杜一红有些疑惑,“以您的修为,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也一样没有绝对的把握。”
老禅师轻叹一声,“我老了,功力大不如前,而且,就算我再年轻二十岁,也未必就能胜得了他,想要千里之外要了他的命,我必须有能够碾压对手的实力,显然,对方的实力,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碾压的。”
“那我懂了。”
杜一红点了点头,一步三摇地走了,“回见。”
同一时间,帝都。
一个看起来非常讲究的办公室,已经后半夜了,依然亮着灯。
一个麻将桌,旁边儿坐着几个中年人,三男一女。
其中一个半秃的老男人看起来非常惹眼,一边儿搓着麻将,一边说道,“孙老头儿起死回生了,各位可知道消息?”
旁边一个中年大妈一撇嘴,“听说了,真是咄咄怪事。”
大妈旁边儿有个戴眼镜儿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儿,说道,“听人说,江城出了一个少年英雄,实力不俗,这事儿,好像也跟他有关系吧?”
“当然。”
半秃的男人抿了抿嘴,“小河畔,一个打三十个,也是奇迹。”
“他什么身份,什么来路?”
“具体的不清楚,但是,听人说,用的是鬼门的手段,现在,应该是在白胜簪的麾下。江湖传闻,说此人,是白胜簪手下的头马,厉害得紧。”
“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不知道。但是,有传说。说他跟白胜簪,有一腿。”
大妈说着,一撇嘴,“白胜簪那个小娘们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入她的眼的人,必然不可小觑。不过也不用担心,那小狐狸精缠上了。还有什么好果子,我猜,不出一年半载,那小子,非被她吸干不可。”
“也不能那么说。”
秃头大佬说着,顿了顿,“白胜簪,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尤其是在长风楼倒台之后,她收服了很多残部,现如今,已经是一方诸侯了。甚至对你我,都有威胁。”
“怎么。”
旁边儿的眼镜男敲打着手里的麻将牌,“你是想,先下手为强?”
“不不不。”
秃头男摇摇头,“有人把我着急,他们不动手,我也不动手。”
“哼哼哼哼哼。”
一边儿的大妈冷笑起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倒是真的。不过,这一次,雾隐门算是栽了一个大跟头。这么多年,雾隐门好不容易在江湖上打拼出了点儿名气。经此一战,又回到了下水道了,我看。以后。雾隐门能不能保住那些大金主,都不好说。就更不用说别的了。”
“是啊。”
秃头大佬也半睁着眼睛,叹息一声,“就是不知道,无遮大会,就快来了,而如今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到时候。会不会有变数。”
“难说。”
一边的眼镜男说着,也跟着撇了撇嘴,“今年这次大会,照着现在这架势发展下去,肯定是要出点儿乱子的。”
“那就看看,看看再说。”
秃头大佬抬头,几个人对视一眼,纷纷地笑了起来,“要是不闹出一点儿新花样,有些人,也忒养尊处优了些。”
——割——
当夜无话,次日天明。
第二天上午,快九点钟了,王小六儿才从睡梦中醒来。
他伸了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坐起了身,扭头看看,白胜簪香肩半露地缩在被窝里,还没醒呢。
她浑身上下都红扑扑地,微张着小嘴儿,睡得挺沉,显然,昨天晚上跟王小六儿嗨皮到了后半夜,饶是白胜簪这样的女人也有点儿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