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这一年来是怎么过的吗?整天整天的,我看着你冰冷的尸体,我感觉自己也死掉了一样,每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岩城里那些曾经欺你压你的人我差不多都杀光了,可是我杀再多的人也换不回你的命啊!阿仁,只有你,你才是我心中最最重要的人啊!”瘦小的香肩一颤一颤,在郝仁的怀抱里显得特别娇弱,那一声声的颤抖,像锤子一样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房,一下一下,痛不欲生。
郝仁紧紧地抱着郝霞,就像小时候郝霞紧紧地抱着被其他小孩打得鼻青脸肿的他一样,他那长了些许细细的绒毛似的胡子的下巴轻轻的靠着女孩的头上,他睡了一年了,姐姐也痛苦了一年。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漆黑的眸子暗如幽潭,他的嗓音深沉却带着最郑重的承诺:“我的这条命,是姐姐赋予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黑夜里,女孩和男孩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许久,怀里的人儿才止住了哭泣。
眼角随意一撇,他忽然看到姐姐光滑的颈部正中央有一条如蚯蚓般扭曲的凸起的一直深入衣里的红色线条,狰狞的线条很像是一条未愈的疤痕,郝仁一惊,下意识就伸手去摸,这是什么?
在郝仁怀里的郝霞刚刚止住了眼泪,正欲离开他的怀抱,忽然觉得颈部一凉,抬眼发现自家弟弟正在摸自己颈部,顿时俏脸一红,羞赧着,这臭小子,怎么能随意乱摸。
郝霞正欲说话,却听见郝仁有些紧张的声音:“这是什么?”
“只是一道疤痕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将放在颈部的手轻轻的拿开,郝霞随意的说着,不着痕迹地将衣领向上提了提,遮住了那道疤痕。
这话,只能骗骗三岁的小孩。
郝仁盯着郝霞的眼睛,目光如炬:“是不是和姐姐最近大变的性格有关?”
“怎么可能?”郝霞突然朝郝仁忽然妩媚一笑,她试图掩盖其中的慌乱的,她摆着手暗道,臭小子,那么聪明干嘛!
美人计!郝仁可不吃这一套,挑了挑剑眉,继续问道:“我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对面的女孩瞬间失忆,哈哈笑着装傻充愣。
“稍微告诉我一点点也可以。”姐姐的不配合让郝仁无奈之极,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他看着郝霞大有一副不大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
对面的女孩突然不笑了,她低着头垂下肩膀,像只斗败的小母狼:“真是的,输给你了。”
见到姐姐终于肯说了,郝仁终于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看着对方:“我可是郝霞的弟弟,论倔强,我可是……”可是话说到一半,他就惊讶了。
看着对面的女孩自顾自的脱了衣服,鞋子,然后大咧咧的爬上了弟弟的床铺,把被子一裹,一滚,眨眼就成了个蚕宝宝的郝霞,完了还朝郝仁扮了一个超级超级可爱的鬼脸:“谁要告诉你啊!”
最后,留给了郝仁一个娇嫩的后脑勺。
郝仁恨不得那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这算什么!耍无赖吗!碍于男女之间的身份,他又不可能去直接扒了被子将姐姐拖出来,不过,姐姐啊!这是他的床啊!您老咋就睡得那么心安理得呢?
又气又笑的郝仁指着郝霞,手指发颤,半天才挤出两个字:“你狠!”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郝仁就守在某个无赖女身边,看着那被被子包裹着依旧能显露出绝美的诱人犯罪的身形,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热气,被误会,这是被气的。
谁怕谁啊!有本事你就别起床!
夜,渐渐深了。蜡烛的光影倒映在雪白的墙壁上,一跳一跳像个顽皮的小孩在撒泼。
烛火昏暗的光影下,只有熟睡的女人淡淡的呼吸声在宁静的夜晚里轻轻的响起,和坐在椅子上的男孩垂首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