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绛走近,拉着椅子坐下来:“没谁,就沈宴。”
江为风咀嚼的动作顿住了:“这么早。”
林绛也学他拿了个包子啃:“他上次来我家,把一部办公手机留在我这了……”
江为风“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林绛放下包子抬眼看他:“江为风。”
“嗯?”江为风与她对视。
林绛笑了:“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
江为风愣了一秒。
然后也笑了。
吃过早饭,林绛抢着刷了碗,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
江为风站在门口堵她,她无奈说沈宴快到了。可越是这样,江为风偏不肯让。
林绛看着他耍无赖,心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好在他很快便不和她耗了,靠近她扬了扬脸,说:“先亲一下。”却是变本加厉……
林绛哪里放得开,只窘得整个人都呆了,巧在沈宴的电话适时打过来,她回过神,转过脸去接电话。
才“喂”了一声,只听身后的男人,声音慢慢悠悠地传来“一大早的谁打来的啊”?
她几乎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拿着电话定在那里。那边沈宴显然听到,已然在问“谁在讲话”了,她慌得没办法思考,即刻挂了电话。闭着眼深呼了口气,她只用一秒去下决心,转身捧着江为风的脸倏然吻上去。
嘴唇碰上的那刻,她颤了一秒,许是没想到她会真的吻过来,他也僵了一下。
这个吻不过蜻蜓点水,两个人的气味儿还来不及缠绕一番,她旋即落荒而逃。
林绛几乎是跑着进了电梯。
她跑得太快,完全没看到愣在原地的男人,一动不动的样子。
江为风好一会儿才回味过来。
其实刚才他故意在她讲电话时发出声音,不是没想过她会生气,毕竟,这实在是不太礼貌的行为。
可谁知他点了一把火,没能炸出地雷,反而燃了烟花。
林绛呆呆站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不自觉摸了下唇。
那一吻,何止天雷勾地火?
她的脸光明正大地红了。
很快出了电梯,她呆呆地往走廊拐,刚到门口,沈宴在身后叫住了她。
“你没在家啊?”林绛转眼看向沈宴,他手里显然拎着饭。
“嗯是啊。”林绛心虚地去开门,“我刚刚下去吃早点了。”
沈宴走近她,林绛没敢抬脸看,也知道对方正用审视的目光盯她:“你自己?”
林绛打开门:“不然呢?”
“我怎么听着刚才还有个男人的声音?”沈宴问。
“有吗?”林绛转脸对上他的眼,“你听错了吧?或者,就是早点铺里不知道谁说的,让你碰巧听到了。”
沈宴“切”了一声,说不信:“昨天在家里和爷爷下棋,听说我今天要找你,爷爷还特意让我买窄巷子口的那家李家早点给你吃。”
沈宴说着,跟着她进了屋,没走两步倒觉得不对劲:“你家地板怎么起花了?”
“哦,昨天家里漏水了。”林绛不甚在意,绕过他去厨房拿餐具,为了让他相信昨晚她真的在家,又补充,“我晚上拖地拖好久呢,但没怎么拖干净,今天师傅过来换管子再说吧。”
林绛把碗筷摆好:“来坐着吃吧,桌子椅子都干净,碗筷也干净着呢。”
她正说着话,沈宴便已坐下,把包放在另一个椅子上,又空手去解早点袋子:“你倒是心大。”
沈宴说着,咬了一口油条,林绛进卧室去给他拿上次落下的手机去了,他嚼着东西含糊地问她:“师傅说了几点来吗?修完你还得收拾屋,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林绛拿着东西走出来,把手机放在沈宴面前的桌子上,又就手拿了根油条咬:“哎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不行。”
她咬着吃食,嘴巴鼓鼓的,沈宴看着莫名舒坦,但嘴上还是说:“你不是吃完了吗,还吃?”
“怎么,刚才没吃饱不行啊,你大老远带来不就是给我吃的?”林绛理直气壮地回他,实际上是刚才在江为风面前想法太多,没好意思吃饱。
“得得得,吃你的吧。”沈宴叹气,又想起什么,“你真不需要帮忙?”
“非常不需要!”林绛秒回。
“那行吧,正好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坚持了哈,你忙不过来CALL我。”沈宴喝了口粥。
“有案子啊?”林绛问。
沈宴顿了顿:“不是。”
然后就不再继续答了,空气中有片刻寂静,林绛咽下最后一口油条,盯着沈宴:“不是?那你去干吗?”
沈宴擦了擦嘴,半不情愿的样子,终究还是回了:“相亲。”
林绛一听乐了:“怎么,这回还要我充当你冒牌女友吗?”
沈宴听着白她一眼没说话,往桌子上伸手想拿什么,扑了空:“你家纸巾呢?”
林绛听罢也丢了个白眼过去,却还是起身去给他拿了。
“我这回相亲的女孩,叫张骄骄。”沈宴看着林绛的背影,顿了顿,又在她走过来递给他纸巾的时候,继续说道,“照片我看过了,挺漂亮的。”
林绛笑:“哦——原来沈律师看脸啊,漂亮的就不需要我帮忙打发。”
沈宴擦了嘴,拿了公文包,听她讲着话,敛眸笑了笑:“这姑娘不是我妈介绍的,我一个认识的同行大哥介绍的,我当然不能拂了人家面子。”
“哎呀解释什么。”林绛歪歪头,“也好,你也该脱单了。”
沈宴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
二人没闲聊多久,沈宴还要工作,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