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谢了,我可没说过要救你。”秦卫叹了口气,又转向了张业,“张大队长。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放人吗?”。
“没有证据?”
“是,但不完全是。”秦卫摇头。
“那,那她……”莫不真是您的三姨太?张业小心地看着秦卫的眼色,没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不过如果秦卫真的这么暗示一下的话。他肯定转头就去找谈荣章的麻烦……色胆包天了,连秦家三姨太也敢招惹?想死早说啊,咱们特务大队有的是招儿让你活不下去。
“她是中央大学的学生。”秦卫又叹了口气,“是个大学生。”
“啊。”张业还是不理解。大学生又怎么了?大学生里出**的比例更高。
“我呢,”秦卫又一拍自己,“我是中央大学的名誉教授!”
“嗯?”那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身为大学教授,看到你们抓了我学校的学生,理都不理,你以后让我怎么去跟她们校长罗家伦交待?”秦卫又叹了一口气,“而且这事儿还可能是**将领迫害大学生,我要是让你们一直把她关在这儿,这文化圈儿我以后就不用混了。你又明不明白?”
“文化圈儿?”你不是**上将么,怎么又……张业愣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秦卫可不就是文化圈儿里出来的么?重庆、昆明的大学据说都把秦卫当成领头人之一。当初的“云南王”龙云的三公子杀了几个学生,结果这位秦长官就直接把龙云给掀翻了。要不是最后龙云等人买通了受害者家属,让其放弃起诉,龙三公子的忌日恐怕都过了。那可是“云南王”啊,之前连蒋委员长也要客客气气的人物,就因为惹了秦卫,犯了秦卫的忌讳,不仅差点儿丢了儿子,还丢了偌大的地盘儿根基。而据闻也就是因为这么一出,闹得昆明的那些学生现在都嚣张的没边儿了,听说连政府官员也敢训斥……自己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这些你也不懂。我把人带走,不过你也别闲着……”秦卫才不会理会张业在想些什么,又继续吩咐道:“把事儿给我调查清楚,到时候给我一个报告。”
“是。”张业急忙立正。想起了龙云的旧事,他现在对秦卫愈加恭敬了十分。开玩笑,“云南王”拥兵几十万都说收拾就收拾了,他一个小小的特务大队长,够人家动动小指头的么?至于秦卫的吩咐……他也管不了谈荣章到底是什么人了,只想着赶紧把这事儿上报上去。大学生啊……这秦长官对大学生似乎非常的偏爱,万一因为这事儿再惹出什么麻烦来,恐怕戴老板那里也撑不住。自己如果不赶紧把这事儿报告上去,到时候出了麻烦,责任谁担?
“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把那个瘟神给扯进来了?”
张业的电话很快就打进了军统在湖南会馆的总部,然后,不到半天,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确实如余玲玲所说,她是冤枉的。身为一个跟军统前任秘书处主任老婆走得很近的大学生,她真的不是什么**,否则郑介民不可能不知道。郑介民的老婆柯漱芳好财,想用她的资色挣上一笔,而她呢,也确实想用一下柯漱芳的门路,找一个够水准的老公。可她没想到,最后找来找去,柯漱芳居然给她找了谈荣章这么一个人物……如果只是论地位什么的,谈荣章倒也可以,而且她并非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之类,原先给柯漱芳也算是当过“帮闲”,也对给人家当姨太太没什么抗拒的意思,可她总有底限,只是想找个够得上的人物好好过日子,不是想找一个不把老婆当老婆的人。可偏偏柯漱芳以前就告诉过她一些八卦,说谈荣章的老婆毛时云是毛人凤的情人,而谈荣章的二奶薛树华则是毛人凤以前的情人……谈荣章不仅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借着这个机会跟毛人凤大献殷勤,甚至还时不时的让现任情人薛树华去找毛人凤套关系……这样的人,她哪敢答应嫁过去?所以坚决拒绝。可柯漱芳已经收了谈荣章的钱,谈荣章又对她真的很上心,结果这样一来二去就闹了起来。谈荣章一上火,就把她抓了,打算以势压人。可因为中间托关系的时候出了点儿问题,特务总队那边儿被谈荣章提前打过招呼的某位仁兄临时有空出去了,正好被其他人碰上,那人看上了余玲玲的姿色,就想着沾把手,余玲玲一急,把自己知道的许多大人物都报了报名,最后把秦卫也给拉了出来,这又惊动了张业……而张业呢,怕不明不白地出事儿,就把电话打到了白公馆,可没想到竟然真地把秦卫给扯了进来。
这事儿如果放到以前,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算是戴笠知道了,也顶多就是随便责备一声谈荣章不会办事儿,什么责罚恐怕都不会有。无权无势的一个大学生,连柯漱芳都不愿意罩着了,谁会放在心上?可现在秦卫出面就不一样了。
毛人凤差点儿被气疯了。他看得出秦卫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以云南的事情了了之后,就干脆就躲得远远的,能不照面儿就绝不照面儿,可没想到,他躲开了,手下人竟然“主动”招惹了上去。接到张业的电话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做的就是把谈荣章给切成十八块,然后给秦卫送去出气。可想法不错,实施起来却有不小的困难。不说他跟谈荣章算得上是“连襟兄弟”,谈荣章本人也是军统侦辑大队的大队长,在重庆也算是小有势力的人物,对他在军统的权势很有助益不说,也不是他说收拾就能收拾的人。
“主任,您说的到底是哪个瘟神?”
谈荣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什么麻烦。听闻毛人凤急召,立即就赶到了湖南会馆。可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通臭骂。
“你自己最近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还问我?”毛人凤看他还一副不明白的模样,火气再怒上升。虽说这事儿并不像龙绳斌龙三公子杀害西南大学学生那样严重,主要是个人矛盾,可秦卫给他的感觉就是喜怒不定,如果非要借由这么一件事发飚,他又能怎么办?
“我,我没干什么啊。不就是办了一张报纸吗?”。谈荣章莫名其妙,“《新华时报》!主任,我打算用这个跟共党的《新华日报》打擂台,这也算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