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由于警察及时将段非送往了医院,段非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只是身体太过虚弱,再上头部受过撞击,段非的精神也很是恍惚,只得留在医院疗养。
躺在床上的段非整天就是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因为他很清楚除了那个偶尔过来的警察,再也不会有其他人来看望他。
至于那个警察的提问也无非是关于,他平时工作和生活上有没有什么仇家,他还记不记得那个凶手的样貌,那天前前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此段非总是以沉默回应,他不想谈这些,他此时所想的只有自己的两个弟弟和苏维讲述的关于十六年前的故事。
他不知道那个故事的真假,虽然总感觉很牵强,可就算自己想要问出真相,身为当事人的二弟和三弟此时都已不知去向。
“十六年前,你杀了我,你也杀了你自己。”真的只像故事里说得那般简单吗?
当天夜里,护士送完最后一次药后,就将病房的大灯关上了,此时也就只有段非的床头灯还亮着。隔壁床的床灯虽然没有亮,但那个病友却肯定没睡,在护士刚刚离开,他就从床上下来,走到段非的床边嘴角扭曲的笑着说:“喂,我发现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双人间的病房,除了段非和他就再无他人,这话当然是对段非说的。可段非只是向相反的方向翻了个身,不打算理会。
可谁知那人却从床头绕道床尾,再从床尾走到另一面的床头,把脸凑到段非脸前不过二十厘米的位置怪笑着说:“我发现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不想!”段非不耐的说了这两个字后,就关上床头灯假装睡觉的闭上了眼睛。
“嘿,不想知道就算了。”那个都年过五旬的男人耍起小孩儿脾气的说:“我才不会告诉你,这里到处都是生命体,生命体。”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又从床头跑到床尾,在床尾停顿了两秒又跑这侧的床头,凑到段非耳边说:“你身下就有,不信你听……”
“神经病。”段非心中暗骂了一句,但表面上却仍没搭理那个男人。男人又嘟囔了几遍,没有得到段非的回应,就识趣的回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
可此时的段非却睡不着了,因为不知为什么,除了男人的鼾声,他还听到了另外的呼吸声,而且慢慢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好像自己的身下就有。
段非忙睁开眼睛,可整个病房在他的眼中却变了样,虽然没有了灯光的照明,但窗外映入的月光也足够让段非看清屋内的一切。
整个屋子呈鲜红的颜色,像墙壁、桌子、床、被子……都没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膜,或者说液体更为真切,因为那红在自上而下的流动,所带动的频率一下一下的和人的心跳近乎同步。而呼吸声正是从这些液体中发出,分不清具体的位置,四面八方都是,满满的填充了整个房间。
没有气味?!莫非是催眠?潜意识暗示!段非记得曾经看过一本关于人体潜能的书中提到过类似的情况,自己很有可能是中了催眠,在潜意识中接受了隔壁床那个疯男人的话,进而周围的环境也就变了样。
想到这里段非微微有些释然,不过是幻觉而已。他于是转身看向那个熟睡的疯男人,可那个疯男人此时却睁着大眼直直的看向段非,嘴角还挂着那一抹怪笑,只是那笑中还透着几分小小的得意。
“是你搞的鬼?”段非摸着伤口怒视着那个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保持那种怪笑看着段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