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还是往常的四楼,有穿着蓝条病服的病人,有病人家属,有护士,没有未知的液体,也没有那沉重且重叠的呼吸声。
孙萍拉着段非来到护士服务台说:“护士姐姐,你看看他的这个伤口又裂开了,需不需要找医生处理一下啊?”
小护士年纪虽不大,但还是很熟练的帮段非解开纱布,并仔细的查看着伤口后,带着几分埋怨的对段非说:“没什么大碍,再包扎一下,可不要乱动了,要不然我可给你上夹板了。”说着她就找来新的纱布帮段非轻轻地包扎,同时对孙萍说:“你也是,要看好你男朋友。”
段非刚想辩解。
护士对段非半开玩笑的说:“刚才见你疯了似的跑出去了,是不是知道女朋友要来迫不及待了啊?再急也得穿鞋呀,可不能有下回了,再裂开我可就夹板伺候了。”
孙萍也在一旁开着玩笑的符合道:“我看把他绑起来更合适一些。”
待包扎结束,段非没有直接要回病房的意思,而是向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孙萍以为他又想下楼忙跟上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段非不解的反问:“生什么气?”
“我不是故意要开你玩笑的。”孙萍有些脸红的说:“毕竟咱们也不是很熟。”
“没……没什么。”段非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是去尽头的病房看看。”
“你朋友在?”孙萍问。
段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孙萍咬了咬嘴唇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唠叨啊,我问太多了是吗?”
段非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只是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了,有些不太适应。”
“那你就是没有怪我咯?”孙萍问。
段非说:“当然不会。”
孙萍得意的说:“我可是小太阳,随时发着光和热。”
谈话间已经到了那个病房门口,透过窗子向里看去,刚才那个双眼无神,嘴张到极限的男人此时正安然无恙的半躺在床上借助床头灯的光亮看着报纸。
难不成刚才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段非想到这里又觉得刚才的经历太过真实,可以护士的话来讲,刚才他们都在走廊看到自己跑下了楼,甚至还曾试图阻拦。但在自己的眼中却只有那红色液体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
就好像,就好像一瞬间到了另一个次元一样。
但是……也仍不排除被催眠的可能性。
于是两人折返的路上,段非再次来到护士台并询问了和自己同一病房的那个疯男人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