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龄一边说一边不解:“虽说这几日来送饭或是换班看守的那些人都这么传,可我觉得介勒真人就是脑子出了问题在痴人说梦,哪来的魔族给他炼丹。”
元菲没有接话,她觉着应当不是介勒真人脑子出了问题,而是她太过大意露了马脚。
那日“空迹”相邀的或许从来就不是灵隐仙子,而是藏在这尊皮囊下的明真魔君。
可他又会从何处得知这消息。
知道真相的人到目前为止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虬祖与子长都能信得过,轮转神君又怎会屑于与这些蝼蚁人族纠缠。
见元菲半晌不曾开口,晋龄和夏年还当她是吓到了,这才嘻嘻哈哈道:“仙子放心,且不说高等魔族怎么会来。就算真的来了,我们也不会让介勒轻易抓了人家去炼丹。”
两人吐槽起介勒来都是毫不留情:“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邪法,传出去我们云庭派当真要沦为修仙界笑千百年的笑柄。”
元菲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两人,平复心绪:“况且那日天界也会派人前来,确实无需太过担心。”
晋龄正要开口,却忽地听见门外敲门声传来。
他本以为是看守的人来催他们准备熄灯入睡,正想回怼两句,却听得顾砚则的声音传来:“夜深,早睡。”
晋龄顿时喜笑颜开,拉开门笑道:“师兄师兄,你论道回来了。我们不是故意不睡,这不是有惊喜等着你!”
只感受到身边有什么东西猛地冲出去,晋龄没反应过来,夏年却在屋内已然目瞪口呆。
元菲跟那山间到处乱窜的石子妖似的蹦跶进顾砚则怀中揽住他的颈,仰首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都隔了九秋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半个时辰。
直到元菲舍得放开他时,这才发现顾砚则身后还站着一人。
那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神比之那日在神女庙中见到时温和自然得多,应是真正的空迹真人。
元菲几乎立刻跟雷击似的后退几步,鞠躬道歉:“真人对不起!”
拉拉扯扯,实在不成体统。
她又一次猛地推回房内关上门,背靠在门上大喘气。
却见夏年和晋龄都伸手捂住了脸摇头叹气:“都跟仙子说了,师兄是跟掌门一起在山崖上论道。”
如此竟还这般冲动,简直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