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菲闻言依旧没什么感情变化,冷意更甚:“她当年见着虬老哥为你下凡后也跟着追去,太子竟还没废了她,已给足了獬豸一族颜面。如今都成疯子了,总不能一直赖在东宫,万一伤着小天孙岂非得不偿失,押去重阴山也无任何不妥。”
谁知她家虬老哥在面对花跃时永远干不出人事儿。
童孤眼中忽地落下两滴泪,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显然已是悲伤过度:“虬祖将她接回了西沧国。”
“什么?”
元菲不敢确认般看向童孤,指指西沧国的方向:“你是说那个已经跟你成婚,是你相公的虬祖吗?”
“还能是旁人不成。”
童孤并非善妒之人。
更何况花跃如今成为了痴儿,她虽并不喜欢她,但也为她这般命运感到可惜。
但感到可惜并不意味着她能够忍受自己的丈夫将花跃从重阴山神狱接回西沧国,日日夜夜满心挂念。
“她如今已是这般模样,无人照料陪护。”
虬祖知道童孤心有芥蒂,但让他看着花跃落到痴傻疯癫还在重阴山受人欺辱的田地,他做不到。
“见不得花跃神君受委屈,所以就让你委屈。”
元菲气得牙根直打颤:“我怀疑虬祖这傻龙就从来没长过脑子。走,我带你回去。”
谁知童孤猛地摇头,她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眼泪跟断了线似的直往手上落,也顾不上擦拭:“少君不必了。我此番来是为看看你,然后启程返回天山。”
毕竟她已心知元菲重生一事,走得悄无声息实在不妥。
但童孤很怕自己见着故友会忍不住将这些琐事全盘托出,因此犹豫了整整一晚,还是没能瞒过去。
龙族看淡亲缘,通常母龙自己都不会专程记得她将龙蛋留在了何处水域。
所以童孤从出生开始便习惯独自一人,赤华魔君与元菲在过去许多年的时光中,是她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