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不会在输给她,我要的不是平局,而是胜利!
云天抬起头,那抹代表懦弱的苦笑,那个自暴自弃的眼神,都已经被他抛弃,被他撕毁,他雪白的脸上也有了些温度的回升,那件又破又旧的粗麻衣披在他身上,竟显出了一丝老成的味道,如同一个即将赶赴沙场的烈士,衣服的破口上,一根根旧线像个毛球一般缠绕在一起,上面或多或少沾着一些,已然凝固的暗红色血迹,更是令人触目惊心,仿佛在映饰着,这场战争是多么的残酷而无情!
“血龙,我该怎么做?”还是疑问句,口气中的清冷却和方才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其实在云天的骨子里,又何尝不藏着一股热血?他又何尝不想改变自己这猪狗不如的命运呢?
但是明显,他仅靠自己的力量是不现实的,木灵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为此,他需要借助血龙的帮助。
哪怕是世界上最为黑暗的创世魔妖,只要能帮他触碰到那抹光明,他丝毫不介意去染指。反正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同族的血渍,幼小的心灵也早已被那群家伙点满了污点。
“想借助我的力量吗?你干脆直说,别给我拐弯抹角!”血龙一语就道破了云天心思,后者这才发现和这个活了几十亿年的老家伙耍心机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只见血龙身旁被一股黑红色的妖力笼罩,它们时而聚集,时而发散,还是有频率的,仿佛心脏的跳动一般,但那股气场之内却是一片绝然的死寂,没有任何生灵的栖息……
如果说“造林神凤”是创造生命的代表,那么“丧尸血龙”就是毁灭生命的“楷模”,这两只妖兽本来就八字相冲,更何况血龙的真身是他这只“白骨”恐龙生前的怨念集合体,本身就死亡气息浓郁,算得上是六大创世魔妖中唯一的异形种族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云天有改变命运的决心,以他现在的体力状况,也断然不可能在三人的夹攻之下还有生还的可能,他现在必需借助这家伙的力量。
“你放心吧,忘了你离开这儿的时候我们的承诺了吗?只要你能得到一个人的认可,我就会帮你……”血龙缓缓地道,算是给云天吃了一颗定心丸。
“可是你的身体是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妖力的,所以我得对你的身体进行改造,让你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先把我的真名想起来……”
“你的真名……”云天突然有些困惑,“那种东西我知道吗?”
“你当然知道,没有哪一只妖兽会不知道祖先的名字,因为那是所有纯种妖兽的名字末尾都要加上的后缀……”血龙笃定地说道。
云天不明所以,他确定不记得血龙的真名,他们之前只见过一次面,血龙没有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给他,那么他没有理由会知道。
可是,为什么一提及血龙的真名时,会有些莫名的记忆从脑海里涌现出来呢?
那是一片荒凉,寸草不生的大荒深处景观。几棵黑褐色的死木上不见寸叶,稀疏的枝条指向上方黑洞般的天空,像是一只只从地狱中伸出来的爪子,黑色的土地干得发裂,广袤的平原中阴风阵阵,生气缺缺,偶尔有几只乌鸦停在枝头上,那一声声不祥的叫唤更是让人心寒……只见平原的中央立了一个石碑,上面潦草地刻着一些字迹。
“奇怪,我来过这里吗?”云天疑惑地想,然而记忆却还在不断地涌现,根本不受控制。
那个石碑相当残旧,岁月和风雨已经将其侵蚀到了不成样子,石碑左上方还缺了一个脚,碑体是倚斜的,表面也尽是磨痕,有些字根本看也看不清,而实际上上面刻着的字少得可怜,有一排字却散发着黑色的耀光……
当他刚好看清那一排字迹时,记忆却恰好中断了,那一幕幕大荒的画面也如同一幅幅画卷被火焰焚烧了一般,消失在了他的脑海……
他的心神回到了极寒之地中,看着血龙的身躯,脑海中一道电流闪过,他仿若着了魔似的,一股莫名的,不容人抗拒的力量促使他张开了嘴唇……
“借我力量,能改变命运的力量……”
“幽卡列斯多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