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漫长的,尤其是在等待流星的夜晚,就更加漫长了。
苏苏和骆白9点到达山上,弄好帐篷吃点东西,差不多十点。前面的两个小时倒还有趣,吃吃饭聊聊天,颇为享受。
接下去,时间就变得不那么美好,难熬起来。已经习惯早睡早起的苏苏,坐在毯子上频频打哈欠,睡眼惺忪。
“你如果累的话,就去帐篷里睡吧,流星快来的时候,我叫你。”骆白余光瞥见她困顿的样子,就让她去睡觉,“帐篷里已经收拾好了。”
“不用,一会睡着了就不想爬起来,我还是在这里和你一起等着吧。”苏苏摇摇头。
旁边一些年轻人还在热闹,嘻嘻哈哈的满是荷尔蒙。
“你如果觉得无聊,去和他们一起玩,我自己在这里坐着就行。”苏苏又补充。
骆白摇摇头:“我也在这坐着。”骆白见苏苏酒杯里已经没酒了,拿起壶给她倒。
苏苏就看着浅黄色的酒水满上,神色有些落寞。
骆白不知道,她在为什么而失落,但肯定不是因为自己。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冲上来,促使他将酒杯倒满,一仰头,喝完了。
苏苏,吓了一跳,不知他为何这样,一惊一乍的,连忙追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我说了,你能帮我答疑解惑吗?”骆白的脸微微有些翻红,眼睛里一片润泽,像是天上的星河。
“你说说看。”苏苏未多想,自以为小屁孩满腹惆怅。
“你觉得咱俩,有可能吗?”骆白一字一句,缓慢地说出口,言语中颤颤巍巍,将他心底的无力悉数泄露。
骆白没有谈过恋爱,也从不曾去爱过谁,虽然他不乏人追,不乏人爱,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竟是这样的苦涩滋味。
以前他觉得自己像一块石头,刀枪不入,现在他发现自己,竟然这么脆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尽管周遭依旧有音乐的声响,有人弹吉他,有人嬉笑打闹。
但骆白觉得那一切离自己很遥远,他的世界安静极了。苏苏不说话,从此便没了声音。
短短的一分钟,骆白觉得好是过去的一个世纪。
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在他心中千回百转,最后都化为手足无措,仓皇的逃脱:“我……我可能喝多了……对不起,你不要介意。”
说着他撑起身子,准备去其他地方,逃离这块令他压抑窒息的环境。
“有可能。”苏苏轻声说。
一束光打了进来。
“啊?”骆白好似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在原地不动了,疑惑的望向她。
“我说……”苏苏转过头,望向骆白深邃友澄澈的双眸,目光坚毅,缓慢而真诚的补充,“我们有可能的,只是需要时间,还需要磨合。”
“嗯!”骆白眸中立马就布满神采,好似黑暗中亮起了一束光,他开心地又倒了一杯酒,仰头喝完。
“那个……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们就一定能在一起……”苏苏被他开心兴奋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补充说明。
“我知道的,但我还是开心……”骆白已经有些醉了,脑袋晕乎乎的,因此说话十分大胆,“只要有希望,我就很开心。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反正我也不着急。”
苏苏倒是来了兴致,年轻的时候不都是想即刻拥有吗?他怎么就不着急呢?
“你这么沉得住气?”苏苏打趣。
“不是沉得住气,而是别无选择。”骆白摇摇头,“反正都是你,也认定你,那我就不着急。那些着急的,应该是怕耽误时间,这个不行,那就速战速决,好去寻找下一个。但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下一个了。我的一生,怎么都是消耗在你身上,至于什么形式,重要吗?”
苏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