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鱼搭乘的货车速度也不慢,要不是一夜没睡,天蒙蒙亮时眯过头,早该赶到农场,没办法只能从坐过的公路直接穿插去农场,陈小鱼还是幼时和爷爷在北京的四合院里拾掇过菜园,这个季节正是田间谷物授粉抽穗时候,再次迈步在田垄间,头顶太阳初升,脚下身边万物生长,小贼离去的烦闷渐渐平复下来。
麦田那边有人,静下心的陈小鱼直觉十分灵敏,离藏人草窝几十米陈小鱼就发觉了那边有埋伏的人,草稞里趴伏的人也发现了陈小鱼,他对昨天交过手的陈小鱼有些印象,要不是约翰说过要抓活的,早一枪放倒了他,还不如农场里那几个外围伤残杀了干脆,手指扣在扳机上耐心等着陈小鱼靠近。
陈小鱼没有停下,亦步亦趋观天赏地,心里算计着距离,约翰的手下想要抓活的,陈小鱼也想悄无声息解决埋伏的人,他来过农场知道农场的基本状况,七八个退下来带着伤残的佣兵,和一个腿脚不好的大鼻子,他们不会埋伏自己,农场定是出了意外?越来越近,陈小鱼屏气凝神装作绊倒然后前冲。
拧断一个人的脖子费不了多大的劲,陈小鱼从被巴猜巴颂带着在金三角走过一圈后,就对杀人没有多大的心理障碍,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就是人吃人,就像塔特罗别墅后面的鳄鱼搅缠的鱼池,你不杀鳄鱼,鳄鱼就会吃你。
在瘫软的人身上搜到了熟悉的东西,美国黑水的徽章,陈小鱼撇着嘴,一个佣兵带什么徽章,让人认出来算后账的?掂了掂扔到田垄里,陈小鱼低腰碎步朝农场摸去。
“不要再耽搁时间,你不走,我可要离开这里了。”哈吉扳着耶娜,不想继续在个农场里耗下去,澳大利亚和印尼就隔了条海域不宽的阿拉弗拉海,他还要尽快回国,有耶娜在手上,就能很容易找到洛巴托的踪迹,如果再能得到她手里的东西,够印尼换好几条军舰了,他对太古不感兴趣,迟则生变,这样蹭下去哈吉心里总有些不安生。
约翰没能从冬子和青蛙嘴里问出些什么,也怪他找错了人,说到底冬子和青蛙还不如被约翰手下杀掉的农场伤残佣兵知道多,想反水都没水可反,编谎骗人不如死扛着安全些,两人被打的吐血,只怨陈小鱼和小贼怎么还不到,这会儿哈吉先开了口,冬子眯着流血的眼,妈的,你们先乱起来也挺好。
“你可以走,但她要留下。”约翰一心二用,态度无比强硬,讯问时也一直在观察着哈吉一伙,想不到哈吉的手下背靠墙壁保持防守阵型一直没变,似是蜷起的刺猬,让他无从下手。
“你想要的东西等我回去审出来会告诉你,”哈吉一挥手,手下变换阵型,前后拱卫着哈吉和耶娜,一步一步就要退出这间屋子。
约翰一招手,半蒙面的手下立刻拉开枪栓堵在门口,哼道:“哈吉你最好不要做蠢事,要是强闯,就算杀死耶娜,我也不会让她走出农场,查理教授的研究成果是很重要,可我们若是得不到,也绝不会让别人得到,你该清楚是带具尸体还是带个活人回去有用。”
哈吉用耶娜逼约翰,约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刚才还是热火朝天的审讯冬子和青蛙,现在两伙人提枪对峙,火药味快要盖过血腥味,冬子转着眼睛,在考虑是给两边加把火,还是这样保持低微存在感。
约翰和哈吉翻过来盖过去,底牌就耶娜那么一张,能不能唬住人也就那么一会儿,两边谁都不想只要具尸体,想凭耶娜的死活来威胁对方,醒过神也就不好使了,约翰的枪口已经穿过人群瞄准耶娜。
哈吉腮帮子鼓鼓阴晴不定,心里后悔不已迟则生变啊,刚才唬住约翰那会儿,就不该随他来这间草屋里看他审讯人,带人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那里最后让手下放下了枪。
乌拉,乌拉,外面突然响起了警铃,哈吉放下的枪再次端起,约翰爬到窗口,可外面没有想象那样警车围来,正要让手下出去探个明白,忽然间头顶的房梁塌落下来,一个两个带着余温的半蒙面人拌着干草砰起土灰,这间草屋很大,塌落的房顶给里面的人带来很大的麻烦,冬子和青蛙手上一松绳子也掉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