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也是非出不可。”</p>
“不过,敌军由律明月统领,最新消息,太尉段韶与兰陵王高长恭亦已率军与律明月汇合,此役北齐三大名将齐集,晋**锐尽出,决心之大前所未有,我纵然亲征,也未敢言必胜,至多是将河东的局面扳回均势而已。”</p>
一场朝议,宇文显然已经胸有成竹,而杨素的眼睛反而亮了起来。</p>
“你想到了什么?不妨直言!”宇文到嘴边,见杨素神情有异,却又缩了回去。</p>
杨素也不推辞,朗声道:“北齐帝高纬懦弱,从不掌兵,军权落于三大将之手已久,此番三将齐来,其势非大家亲征不能匹敌。然而大家既然明知此去未必能胜,鉴于新近亲总万机,万一兵事不利挫动威风,诚恐因小失大,故而亲征汾北实为下策。然而,避战不出,却又落人话柄,谓我大周天王懦弱无能。”</p>
“诚然!你有何见地?”宇文眼光中,已经带上了激赏之意。</p>
“过往三年,我军与北齐力争宜阳,此城为洛阳门户,故而敌我均寸步不让。自去年齐王率军完成对宜阳九城地包围,齐将斛律明月虽然勇武能兵,却也无力解围,只能筑二城为宜阳输粮而已。臣以为,如今敌军悉锐汾北,其意仍在于宜阳,这只不过是围魏救赵之计,试想敌若要逾越汾水攻我,势必要强攻玉璧,此城有韦柱国镇守,三十年前力抗北齐神武帝二十万大军亲征而屹立不倒,此后齐军不敢越汾水一步,不敢正视玉璧一眼。律明月纵然善战,又怎能胜过齐神武的神威,还有那二十万历经元魏末的修罗杀场的倾国精兵?”</p>
“故而,汾北虽云危急,其实有泰山之安,敌我争战之焦点,仍以宜阳为。</p>
此地我军围攻经年,敌军士马疲惫,早已不堪支持,趁着敌军主力在汾北时,大家若能亲征宜阳,势必大长我军士气,而敌志气丧尽,只怕大家的黑獭旗在宜阳城下竖起的那一刻,便是落城之时了!一取宜阳,攻敌所必救,齐军也只能从汾北移师来攻我,如此,我逸彼劳,自可从容进退,只须留一大将便可。”</p>
“倘能如此,大家一出兵便攻克宜阳,又解汾北之危,一举而两得,是为上策。”</p>
宇文拍大腿,叫声好:“杨素,说得好!想不到满朝文武,多少历战宿将,然而能有这样的眼光的,只有你和齐王二人而已!”他抬手在杨素肩上拍了拍,激赏与劝勉之意溢于言表:“近年来老成凋零,曾经追随太祖的诸将渐次下世,孤能倚仗的惟有新锐而已,倘若军中能多几个象齐王和你这样地后起之秀,咱们不但能打败北齐,更能让这整个天下都属我大周!”</p>
方才还如同磐石一般镇静的杨素,被宇文么一拍,就像是被拍碎了坚硬的外壳一样,情绪骤然崩溃,跪倒在地哭道:“愿随大家出征北齐,一雪国恨,二报父仇!”</p>
这一拍,拍出了杨素心底真实地情感,却也印证了金一之前的微妙感觉。“看来,大权地威能绝不只是助长了大家的黑光威力而已,在凉州时就隐约出现地那种能直指人心的能力,现在越来越强大了!”</p>
劝慰了杨素几句,宇文又走到金一身前:“阿一,我已下令朝廷六军即刻出征,三日之后便从同州誓师,这一战我需要你地加入!怎么样,要不要来?”</p>
金一望着宇文的眼睛,深沉如千仞潭水的眸子里,隐隐荡漾着一丝波澜。他的心里忽然有一些感动的明悟:“在我面前,大家一直自称是我,从未称孤;我如今已经是他的臣子了,可是他却从未向我以命令的口气说话;他在凉州时便深自抑制,没有以他那能令别人的意志屈服的威能加于我的身上,到现在虽然得到了大权,却还是一样对我……斯可谓诚矣!”</p>
他用力点了点头:“只怕我势单力薄。”</p>
宇文喜,笑道:“不要妄自菲薄,此次出兵,有一个敌人恐怕只有你才能打败他,你可知那是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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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王,高长恭!”金一倏地攥紧了拳头,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青铜鬼面!</p>
哪里知道,宇文回答却大出他意料之外:“高长恭固然是猛将,然而若说我大周的心腹大患,还是北齐太尉段韶,段孝先!”说着,他摊开掌心,一团火焰中浮现出的,赫然是久违的韦孝宽的面容。第十八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