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可以震慑瘟魔,却无法消灭它;金一能透过玉玺镇住瘟毒,却还是无法消灭他。将瘟毒带到这玉楼观中,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祸害一件法宝,一处小境界,终究比祸害中土神州那些活生生的百姓要好。尤其在这些百姓之中,有很多还是他所熟悉和关心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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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楼观之中,早已空无一人,经历了寇谦之和列御寇那一场之后,楼观中所剩不多的道士们,显然在刚才许旌阳飞抵的时候,就已经全都放了出来,多半就是那些驱赶着看热闹的老百姓的道士们。</p>
“金钱神,此间已经空无一人,若是你已经准备好了,只需知会一声,我便即刻作法,将你我三人**这楼观之中,随即将楼观完全封闭,终我一生也不再启用。”许旌阳这么说着,神情中却没有多少惋惜和留恋,这件上古流传下来的道门至宝玉楼观,在他口中就像是砖头瓦砾一样,随时都可以丢弃。</p>
金一点了点头,正要将玉玺放开,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道:“不好!许天师,这楼观之中,至少还有两个生灵,便是造父和那位冲虚真人列御寇!咱们至少,要找到这两位仙人,告知其事。”这瘟毒不比寻常,能在瘟元帅的身体中一直存留到现在,又能让金一的灵识感到巨大的恐惧,难说仙人就能抵御其侵害。瘟毒,这种从生命中诞生,又带着毁灭一切生命的倾向的魔力,当强大到这样的地步时,恐怕连一般的仙人都不能抵挡。</p>
更何况,就算是造父和列御.寇不在乎,那几匹天马又将如何?和自己的坐骑一脉相生的天马,金一怎能漠然无视地看着它们死去,尤其是自己只需要动一动嘴巴的情况下。</p>
他转过身来,向着楼观的深处,大.声地叫了起来:“造父前辈,造父前辈!晚辈金一,有要事相告,十万火急!请前辈现身相见!”连喊了三遍,却不见造父出现,不仅如此,连回音都听不到一点,这楼观深处不知有多深,竟连声音都无法反射回来!</p>
金一又喊了几遍,等了一会,仍.旧不见回音,看来自从上次现身带走了列御寇之后,造父走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深,不知去到了楼观中的何处。他看了看许旌阳,天师也只是摇头,示意在他法力所及的范围内,并没有现造父的行踪。这也难怪,即便是在从前,许旌阳将这玉楼观法宝祭炼纯熟之时,也没能找到似乎一直就在一旁窥探着他的造父,更不要说现在了。</p>
不管怎么样,这楼观是造父旧居之地,听他上次留.下的话语中的意思,似乎这楼观深处还有别的仙人居住,自己若是就这么丢下瘟毒一走了之,太也没有男人的担当了。好在这楼观之中,一切都和外界不同,时间就完全不一样,在这里过了很久,外面却几乎没有任何时间的变化,金一当即决意,要向楼观的深处去,找寻造父的下落。与此同时,在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或许在这楼观的深处,有什么神通广大的仙人,能够降伏这瘟魔呢?或许,他可以找到什么灵丹妙药,帮助以后这失去了瘟元帅保护的人们,来抵御这万恶的瘟毒?</p>
以这三人的法力神通,腾云驾雾只是等闲,但这楼.观真不愧是仙家至宝,上古仙人所居,腾云法术在这里几乎没有任何作用,无论你在云中飞多久,降下来时却还是在原地不远处,而倘若你用两只脚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却会比腾云走得</p>
经过两个起落,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三人也只.好极其罕见地用两条腿走起路来。金一还好说,他是从小走路走惯了的;牛琪琪是妖精,她这一支又极其重视身体力量的修炼,走路只是家常便饭而已。</p>
独独苦了许旌.阳,道家天师当初凡人时是做官的,再如何清贫总比常人过得好些,修道有成之后更是来去无踪瞬息千里,一百年来这两只脚走过的路大约还没有田头的农夫一年走得多。倒不是说走多了脚会酸会痛,只是这感觉着实陌生。</p>
然而许旌阳毕竟是道门天师,道心坚定清净,这一点不适只当是修道途中的又一种磨练,走着走着居然也走出味道来,道心体会着脚底大地传来的点滴应力,全身也随着这应力而轻松震颤着,到后来走路的姿势简直就和舞蹈一般,说不出地畅快自然。</p>
金一看在眼里,也是惊异万分:“许天师,似你这般走路,那可真是走上一年都不会倦哩!”牛琪琪也是惊奇,西方路上不是妖精就是佛门僧徒,妖精们固然是风里来云里去,僧徒们更是金光来去,那些修炼有成的也只是老老实实走路而已,几曾见过许旌阳这般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