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道士都不搭理她,见用剑一时奈何不得黑衣女子,便即回头向李大白叫道:“大白兄!你叫我两个救这少年,自己却不动手,未免说不过去吧?”口中叫着,手中连画了几道符,就在手指上点着了,立时飞出几个金甲力士来,手中各用长兵器,把那黑衣女子围的水泄不通。
金一听了几人的对话,渐渐听的明白了,心中顿时好象缺了一大块东西:“这,这女子吃了我的牛?难道说,刚才那和尚用天眼通要照我的牛,那时就已经怀疑到她了?如此说来,刚才我听到身后有牛蹄声,随即便遭了暗算,定是这女人所为!”
臭和尚,说什么要在你手上了断这因果,她吃的可是我的牛,我从小养大,每天早上供给我喝奶的牛!金一心中怒火炽热,想起刚才慧可要用天眼通去照这母牛,不是,是照这妖精时,自己还阻拦于他,那时候,这妖精的心里是不是在笑自己有眼无珠呢?
这因果,无论如何也要自己了断!
眼看着那黑衣女子在几名和尚道士的围攻中游刃有余,显然还没尽全力,金一自己却还动弹不得,要怎样才能亲手捉住这女子?心有余而力不足,那种愤怒的绝望,足以令这尘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失去理智,甚至包括许多仙佛。
好在,自幼生长在五指山的绝地中,金一早就习惯了在黑暗和绝望中寻找,无尽的寻找。眼前这点局面,对于他不过是等闲而已,再难,难得过他那三年没有终点的旅程吗?
“动啊,给我动啊!”沉下心来,极力催动着肺腑中的那枚金钱,用它的金气来逐步逐步地驱除侵入体内的寒气。金一心里明白,自己的修为全在于那已经练成的三十六变化,如果不能夺回这些窍穴,不但施展不出变化,就连寻常的道术也使不出,更发挥不出铁棒的威力。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体内的金气也只能将那股寒气驱到脐下一寸,连下丹田都无法收回,那枚小小金钱却已经是光芒黯淡,若隐若现,几乎连金钱的形状都无法显现了。
“金气不足了吗……”猜到这是之前存在自己体内的金气不足以驱逐入体的寒气了,金一立时想起多日不见的本家钱神,那位金主金孔方大人来了。
好在身子就在自家祠堂门口,金主又是本家,金一也不须回头,或是焚香祈祷,只在心中默念道:“钱神金主大人,孔方兄!今日我家身遭大难,有覆亡绝祀之危,请孔方兄不计往日闲气,出手相救,一来延续我金氏香火,二来也能保你自身灵神。列祖列宗在上,佑我金家!”
他这般祈祷,祠堂中的祖灵自然人人都知,忽地都吵了起来,一片声地叫道:“金主!钱神!既用你镇宅,如今祠堂都要倒了,你还不出来!”
“吵死了吵死了。”身为金家镇宅之神,又是受金家的供奉而产生灵识的,金主对于来自金家祖灵和金氏唯一传人的祈求,实无法坐视,只得一道金光飞出,径直飞进了金一的灵台之中,只是当初被人说成满身铜臭太没面子,如今这嘴上还要找回一些面子:
“我说小辈,现在事到临头,你那金丹大道如何?怎么要用到我这点铜臭了?”
金一吃定了他,职责所在,决计不能不管他,嘴上也乐得让他些,急道:“金主大人,孔方兄!你神力广大,我不识好歹,这可行了吧?金家倘若能渡过这一灾,我用太牢来祭你,再向老孙去讨些金气来供你享用,只是眼下大家可要同舟共济。”
金主听了,既有面子又有里子,自觉大为满意,立时放开胸怀,身子在金一的灵台中一转,立时漫天金光直冲了出来。这五指山之地,在如来的佛掌降下之前,当地原有一座铜山矿脉,等到变成佛境之后,这些铜山中的金气都渐渐散发出来,偏偏佛境中只有金主这么一枚铜钱,而且还有了神识,于是尽皆被它给吸了去,三百年日积月累下来,它的神力早已胜过普通古钱不知几百万倍。再加上那天老孙喷了它一口金气,那是三百年来每天在老孙体内锻炼过的金气,精纯无比,也被金主给吸了去,此时尽力催发出来,当真是如洪水一般,声势浩大。
金一只觉那股金气片刻之间直冲而下,摧枯拉朽一样把寒气尽数逼了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身得自由。他心中大喜,却不忙动手,只是将铁棒所化的毫毛紧紧握在手中,眼睛只盯着场中那女子的身形变化。
“这女人好不厉害,打到现在还没出全力,好象在和对手逗着玩一样,她到底有什么打算?”金一心中正在思忖,这念头却被呆在他灵台里的金主给知道了,立时笑了起来:“小辈,你是要捉这女人么?待本神点拨你一招!”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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