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林要下马车,薛礼继续兴奋的说道:“王爷你也喜欢看发大水吗,我也是从小就喜欢看发大水,可我跟阿大说,还遭了好一顿骂,唉,要是涨水不淹田就好了。”
谁喜欢看发大水啊?李林不理薛礼这脱线的小孩儿,直接下了马车。
这几天除了拉撒基本都在马车上生活,加上又喝了点酒,李林刚一接触地面顿时觉得一阵腿软,好悬没摔一跤,紧接着崔婉莹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因为气恼刚刚李林的表现,加上马车内略有些通气不畅,崔婉莹此刻小脸呈现出一阵潮红。
这一表现自然被周围的人看在了眼里,“服了,老子天天骑匹马,屁股都快磨烂了,这家伙倒好,豪华马车坐着,漂亮小妞日着,到底是皇子,就算是私生的,也比我们这些丘八好多了。”说话的人咬着一条草根,脸上满是不忿。
“董璨!你他妈什么时候能改掉你那口无遮拦的毛病?这话被人听去了,传到他耳朵里,你落的了好?别忘了,他现在是左威卫大将军,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呵斥董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脸上满是沟壑,显然没少经风霜。
“老大,孬他个逑。我们只认你,什么大将军,不认识。不过董璨,你有没有在马车上搞过女人,我跟你说,那感觉太中了,你都不用动的,就靠着车在那里颠,路陡女人就叫的勤,路缓女人就叫的转。”旁边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的人说话了,听口音像是河南那一带的。
“张宇,你这不是故意埋汰人吗?明知道董璨是处男,你还跟他谈女人。璨儿,咱别理他,这次到了草原,哥给找个突厥女人,让你见见荤腥,以后他不敢再这么调笑你了。”插嘴的人长相虽然颇为正派,但说的话还是戏谑味道很重。
“放屁,宋纯!老子才不是处男,老子喜欢走谷道不行吗?”董璨梗着脖子说道。
男人在一起谈话,话题总是容易扯到女人,这几个家伙平日的感情甚好,经常在一起喝酒吹牛,一日便说道了女人头上,宋纯是个风流种,长相也颇得女人欢心,在说起自己经历过的女人特点时,就免不得说到这个女人大,那个女人多。结果董璨好奇的回了一句,“女人会流水吗”便几人察觉出来是处男了,之后便一直被众人嘲笑。
这几人都是左威卫的人,为首的是左威卫的将军叫周倚天,其他几个都是校尉。左威卫原本的大将军去年因为旧伤复发一命呜呼了,左威卫就一直由周倚天代管,原本以为这次北伐突厥,周倚天能够藉此扶正,坐上大将军的位置,他们哥几个也好往前挪一挪,那曾想突然空降一个李林。
所以原本就对李林充满怨气的几人,这几日看李林出征这般安逸更是不满,今天又看到了李林这幅模样,董璨这个老处男的心态顿时就蹦了,于是便有了上面这些言语。
好在,周倚天是个稳重之人,“行了,你们都少说两句,他是亲王、皇子,挡不了我们的路,你们太抬举自己了,别人只是来镀一层金的,等这次战事一完就跟我们没关系了。你们说话做事都注意点,别去把他得罪了,我听说朝中的崔侍郎就是因为得罪他,直接被逼死在狱中,那马车中的女孩儿就是崔侍郎的独生女。”
“我才不怕呢,我只是实话实话,就算陛下在这里,我也这般说。”董璨突出一个头铁,旁边的张宇和宋纯都悄悄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老子不跟你几个说了,我去前面看看情况,要是有陛下的使者来通传,就说我去洛水河边了。”周倚天说完,便不再理会几人,拍马往前朝着洛水方向去了。
李林下了马车之后,便走到远处撒了泡尿,回来时阳光便消失了,李林抬头一看,乌云密布,看样子,刚刚的阳光只是乌云不小心破了个口,把太阳给露了出来,未来几天估计还得下雨,这水也得继续涨。
李林不由得担忧了起来,行军要是不顺,往往会影响作战结果,要是作战不利,肯定就不能如期凯旋,当然这些都是小事,万一因为出征时间久了导致后续粮草不继是很有可能吃败仗的。
而且这种因为后勤不足引起的失败,往往会演变成溃败或哗变,甚至两者都有,真要是这样,覆巢之下且有完卵,他这个中护军的位置也不安全了。
行军路线图,李林是看过的,这十一万军队,按理是该通过洛水上的浮桥到对岸,然后一路到云州,再从云州出关。
现在浮桥一断,摆在眼前的就只有三个选择。
一是绕道,但绕过洛水,少说要多走一千多里地,就算按每天三十里的行军速度,那也是一个多月,要是耽搁了一个月,不说多消耗的粮食了,等赶到草原上,怕不是要立冬了。
冬天粮食消耗的只会更快,而且草原上的冬天的风可是能杀人的,这个办法估计是不成了。
二就是用船渡,只是十一万人,几万匹马,还有各色辎重,就靠洛水上的几十艘小船来运,怕不是运到明年去了,这个自然也不行。
剩下的自然就是搭桥了,可看这秋雨绵绵不像有个完的样子,这搭桥肯定也不会是件容易事。
难啊!
李林顿时又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