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少和别人说对不起，因为他怕自己说多了会犯错更多。他不想一个道歉就可以将自己的过错掩盖过去，有些错误，给人留下的伤痛是不可弥补的。但这一次他开口了，而且说得真诚而自然。
小红道：“没事的，如果你觉得我跟着你会是你的累赘，我们可以就此别过。”
剑尘原本想说好的，可是，话要到嘴边的时候他硬生生的停住了，看着小红那一张似乎有点微笑但带着落寞的脸，剑尘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剑尘道：“如果你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你是否还会愿意跟着我？”
小红道：“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会跟着你的。”
剑尘将头上的帽子卸下，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只见得在他的右边额头处有一个血红色的龙，龙头就在右边眉毛的上方一点，龙尾则是延伸到了右耳的旁边一点，整条龙就盘踞在剑尘的额头中，而且龙嘴是张开着的，龙嘴的下方还有一点红色，就像是一滴血正在从龙嘴中滴落下来。
小红看了之后，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剑尘自然看到了小红的反应，正如他当时从云端下来之后行走江湖的时候是一样的，那个时候每一个人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一个魔头，他不明所以，直到后来在河边洗脸的时候他才看到了自己额头处的那一条龙，他才知道真相，所以他才穿上了这一件带着帽子的衣服，就是不让别人看见。
剑尘邪魅的面容中带着一股自嘲的笑容，喝着碗里的热酒，他站了起来，离开了那一间棚子，走在了路上。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想着她应该不会跟上来了，停顿了一下，看着茫茫白雪覆盖的天地，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天涯路远，随处走走也好。
于是又迈开了步子，随意的走了起来。
天地白雪，剑尘走在天地白雪之中，黑色的衣服迎风而动，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个黑点正在移动一般，而那个黑点却不知道，在他的后面，还有一个颜色不太鲜明的点正在跟随着他。
剑尘翻过一座山，越过一条已经结冰的河，又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镇。
他找寻了一家比较合乎自己心意的客栈走了进去，找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一份热腾腾的火锅，点了一壶冒着热气的酒。
正当要开动的时候，小红坐了下来，坐在剑尘的对面。
小红道：“我身上的银子就那么一小点，根本不够我用两三天，没钱吃饭了。”
剑尘道：“你不怕？”
小红道：“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
小红自然知道剑尘所说的怕是什么意思，但她却是说往了其他的方向。
小红坐定之后，很自然的招呼小二要来一副碗筷。
她自己倒了一杯酒，温酒入喉，火辣之感袭来，小红大呼真过瘾，紧接着再度倒了一杯。她对着剑尘说道：“来，干杯。”
剑尘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隐约觉得有些熟悉，过了一会，才知道，小红的身上有花影初的影子，那一种洒脱豪爽不做作的性格，也有它心夏的影子，说话直接，不会拐弯抹角，也有李青竹的影子，有些忧愁。
也许是错觉吧。
他暗暗的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