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想,这么冷的天公主亲自从宫里跑来给臣送吃的,臣真的很感动。”</p>
捂住她伸出来的手,张俭蹲下身子笑眯眯看着她道,“陛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主贸然出宫会不会...”</p>
“不会,你放心,太后专心盯着皇兄的身子骨,可没工夫管我。”</p>
自己的手小小的,包裹在张俭宽大而温热的掌心里,胜玉看着两人交合的手红了脸,小声说道,“你可有和安国公提起过我们的事情?”</p>
“什么?”</p>
张俭心思不在这自然听不见她蚊子哼哼似的话。</p>
胜玉登时拉下脸,“我说我们。”</p>
“臣明白公主的意思,等年关一过,家父身子稍微好些,臣立马和陛下提亲将公主迎娶进门。”</p>
得到满意的答案,胜玉在此垂下脑袋,藏在发丝里的耳朵尖通红,“李葭死了,我还得给她守孝,可我只是妹妹守一年就好了,你转年儿去提亲,一年时间正好缝制嫁衣。”</p>
“公主想要什么样的嫁衣料子?臣给你准备。”</p>
娇嗔的拍了拍张俭的头,“宫里什么样的料子没有?哪里就需要你帮我准备了..”</p>
她的话才说完,张俭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转过头看内室。</p>
父亲依旧平稳躺在那儿,只是原本在床榻上的手垂落在此。</p>
“张俭!”</p>
见他又转移了注意力,公主脾气登时上来,抬手照他的发冠就是一巴掌,“本宫还没嫁过来呢,你敢无视我!”</p>
张俭这会儿哪里还管得了她,站起身来就觉得浑身僵硬,他把着桌子一点点往那边挪,咽了两口口水,“爹?”</p>
“爹?”</p>
“爹你应我啊..”</p>
“爹!爹!”</p>
那日张俭伏在父亲的榻前哭了许久,将什么朝政琐事、什么皇子公主悉数抛在脑后,直到眼泪哭干,仍拉着父亲的手呆愣愣坐在那,依旧不肯离去半步。</p>
韦氏进来的时候,胜玉被自己一人丢在外间,她看了看守在床边的张俭,满脸歉意的将公主请了出去。</p>
“殿下,今日家事繁多,难免怠慢了公主,还请殿下见谅。”</p>
韦氏穿着素白的褂子,她虽不是青春貌美的年纪,可也是个优雅夫人,胜玉看着她头上歪歪带着的白玉簪,心里暗自寻思这样的成色若没有百十两可是买不来的。</p>
转头看屋里,没瞧见心上人的身影,她神色哀恸失望。</p>
“苏节是国公爷的小儿子,自小就是国公爷一点点带大的,也跟父亲感情最深,这会儿国公爷过世,他难免有些失态,我替苏节同公主道歉。”</p>
懒洋洋扶起韦氏,胜玉叹了口气,“罢了,生老病死怎么能不难过,你好好劝慰苏节,我明日再来。”</p>
“殿下,太妃可会回来吗?”</p>
韦氏的问题把胜玉问一愣,“什么太妃?你什么意思?我皇兄还没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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