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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长筷在锅中猛然相撞，刘词愣了半晌，张俭想用他的命激励刘冉杀了李宛？</p>
猛地夹住张俭的筷子，刘词问道，“张俭，你可知道我若现在想杀你，易如反掌？”</p>
“自然，大人在兵营沉浮多年，武功高深莫测，岂是我等文人能与之匹敌的？”张俭也不跟他纠缠，抬手抽了筷子便给他夹了两块才煮好的肉卷儿。</p>
“那你怎么敢自己一人在屋里和我说要我的命？”</p>
“自然是因为臣知道大人是忠义之士，若知道陛下有难在身，父亲又蒙羞而死，都不用张俭动手便会自行了结。”</p>
刘词的筷子陡然从手中脱落，张俭起身从抽屉里抽出匕首，用牙咬掉刀鞘将刀把递给他。</p>
“大人若想一刀杀了张俭，那张俭也无话可说。”</p>
“可若想为父亲报仇，想来大人清楚应该如何做。”</p>
那匕首的柄上还镶嵌着闪烁的宝石，刘词颤抖问道，“我父怎么了？”</p>
“刘大人昨夜在宫门长跪，今早暴毙于玄武殿广场，就死在小公子刘冉的怀里。”</p>
刘词一瞬间觉得耳朵里蜂鸣不断，拄着腿才没脱力滑坐在地，半晌还没缓过这股儿劲儿。</p>
张俭把匕首放在桌上，“大人，臣为您选了良辰吉日，此番脱胎，必然还会父子相见。”</p>
“我家里..”</p>
“大人若出了这庄子便是在逃囚犯一样要被处死，甚至还会连累家人，可若交给臣，臣会竭力保全夫人和她腹中孩子的。”</p>
匕首在锅子的热气中还蔓延了一层朦胧的水雾，刘词拿起那匕首冲窗外的阳光看了看，那一瞬间的反光中，他仿佛见那个多年前才入兵营年少肆意的自己。</p>
眼瞧要出了正月，张娴便请示了李宛再恢复宫里家宴的传统，这新年的头一遭依旧安排在梅花小榭，只不过身居高位的换成了李宛和靠绷带才勉强坐得住的谢淳。</p>
眼前歌舞升平，谢淳却恹恹着脸，张娴端着酒杯从自己的位子转出，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今儿家宴，又是出了正月的龙抬头，您不高兴吗？”</p>
“你叫朕如何高兴？”</p>
谢衍依旧吊儿郎当的靠坐着，“那陛下就该在明鸾殿里好生养病，为何非要跟着参与呢？”</p>
众人依旧是原有的位置，只不过张娴替换了梅婵，胜玉虽然还是穿金戴银的扮相，可状态早没有先前的神清气爽，她看着邻座脸色煞白的苏太妃担心极了。</p>
母妃自打今儿见着她便没怎么开心过，眼瞧不过半炷香时间她就已经小憩了三回。</p>
“母妃，母妃，你怎么样？我是胜玉啊，你睁开眼看看我。”胜玉攥着她的手。</p>
“母妃？”</p>
“母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