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站起身来盯着她,“我要过安生日子,皇宫到底是谁掌权我半点都不在乎,你们那点腌臜事别拿到我的宫里来脏了我的地,天色黑了,太妃去休息吧。”</p>
“你!”</p>
贤太妃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张娴,咱们走着瞧。”</p>
“如今国库亏空后宫自然要以身作则,夜间没有灯烛照明 ,太妃也好安睡。”</p>
大门被咣的摔上,屋里骤然安静,安国公夫人这才担心说道,“娴儿,她到底是太妃,你...”</p>
“娘,今天你是怎么进的宫?一五一十告诉我。”</p>
张娴脱力似的跌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听她娓娓道来,半晌才倒了茶递给她,劝道,“张好刚才有句话说对了,我是站在了李宛一派,皇宫的水深,张好想推翻皇权不是那么容易的,李宛既然将您和她一并送到我这,就是想以您的命警告我呢。”</p>
“娴儿,不如你效仿那位林太妃,她不是也过得很好?”</p>
垂眸看着母亲与自己交握的手,张娴嘴角扯出半分嘲笑的弧度,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林太妃的母家是何等的清贵书香门第,我们是深染铜臭的国之重臣,不一样的。”</p>
“再说先帝在世的时候,林太妃最受尊敬,便是之前的太后都要忌惮一二,我做不到。”</p>
“娘在想,当初叫你进宫,或许是娘错了。”</p>
安国公夫人多日在佛堂,身上自然染上了三分静心的檀香味儿,想到这几日母女俩的不幸遭遇,她潸然泪下,又怕叫女儿看着徒增烦忧,忙转过身子擦拭。</p>
“娘,莫哭,莫哭。”</p>
张娴蹲在她身前,就像小孩子似的趴在她膝盖上,“事已至此,没什么好后悔的,您看我若不入宫,真叫张好在宫里胡来岂不是要搭上我们一家的性命?皇后将她送来我这,就是叫我看着她呢,她既然肯给机会便是好的。”</p>
莹莹灯火之中,母女俩依偎着互相取暖,透过火炉的花纹图案,张娴隐隐约约能瞧见烧红的炭块,怔怔出神。</p>
绒族大婚办的仓促,段禧临时将附近的厨子全找了来这才凑够了三轮的流水席,周围的民众倒是趁此机会大快朵颐美餐了一顿,复儿引着张莫从后堂里缓缓出来,白音则穿着绒族的新郎服饰在另一头,郎才女貌惹得众人口哨连连。</p>
林洵飞快伸筷子抢走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问道,“王子,既然要遵从你们的礼节,为何新娘还用盖头覆面?”</p>
“到底是在大梁,日后我也要大梁生活,那么早些入乡随俗也好。”</p>
三声唱词便走完了这对年轻男女的婚事,林洵亲自端着银盘子递给他们,“那这合卺酒也得按着我们的规矩来。”</p>
大婚之时自然高兴,白音来之不拒,端起葫芦便要一饮而尽,林洵连忙摁住他的手,笑道,“咱们的新郎可是有些急了啊。”</p>
“好王子,这酒要和新娘共同饮下的,你们二人各拿一半葫芦将里面的酒水饮尽,日后便是两人合为一人,相互扶持白头到老的。”</p>
林洵神采飞扬说的头头是道,他本就生得貌美,这会儿微醺上头更引得周围女子侧目,将酒塞到白音的手里,意味深长的挑眉调笑道,“这盖头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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