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都在开会,上午开的是城建工作会,下午开的是市长会议。上午的会是为下午的会做准备的,下午的会副市长们一个个轮流发言总结自己近期的工作,谈下一步工作设想,边谈边议,有些问题当场就议定了,有些问题议而未决,要回去补充依据,留待下一次会议再议。李向东虽还不是副市长,但兼管着城建这一块,且身为市政府秘书长便参加了这个会。他不好对副市长们的工作谈自己的看法,也不好抢先发言,几乎一个下午,都那么坐着,听着,快下班了,才轮到他讲城建这块,只得讲得简单扼要。大家许是觉得他离市长近,事事都请示市长,就没必要多议了,所以,李向东一说完,大家都不说话,等市长作总结发言。
散会后,李向东脑子都麻木了。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会打电话给黄,问黄在干什么?黄有时间,他就要黄晚上弄点节目轻松轻松。黄一听就明白了,就打电话去美人鱼订房,于是,他们就把自己喝得醉薰薰的,让自己放松,让自己什么也不想,就想怎么戏弄三陪小姐,玩那种像嫖客不是嫖客的游戏。
现在,他没兴趣再去美人鱼。那里的三陪小姐只是一种空虚的放纵,一阵过眼云烟,或者说,是一群能看能动,但不能用的女人。在那里,不应该也不可能真实且彻底感受到女人给予的欢悦。
李向东打电话给绮红。这才是他真正需要的女人,可以可劲享用的女人。
绮红在电话里高兴地说:“你还想起要打电话给我啊!”
听到她的声音,李向东已一阵心跳,一阵燥热。他说:“你这不是改正了吗?不是主动给你电话了吗?”
绮红得意地笑,说:“不批评你,你就只会接我电话。”
李向东也笑,问:“晚上有时间吗?”
绮红说:“晚上不用陪你小姨子吗?”
李向东说:“你不会是吃她的醋吧?”
绮红说:“我敢吗?我是你什么人?”
每次,绮红问这句话时,他都避而不谈,绮红也不追问,好像只是随便说说。
她说:“我今晚没时间,要加班。国税局的人明天要来,我们得准备准备。”
李向东仿佛被浇了一盆凉水,有点不高兴,说:“你们平时都干什么了?为什么等到国税局的人来了才忙乎,才加班加点?”
绮红在那边说:“这事好象不归你管吧?你这秘书长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管到我们这些民营企业的内部运作来了。”
李向东忙道赚地说:“是的,是的。我是不该管,不该管。”
他放了电话,他想,活该。他想绮红约了他这么多回,总是他放她的飞机,也该轮到绮红威一把放他一回了。
手机短信息响了。
绮红问,生气了。
他回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