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坐在一条刷了朱红色油漆的长板凳上,看着在自己面前飘来飘去的茶杯、扫帚等物心下再安慰自己那是香香的朋友都无法慰问自己发颤的小心肝。
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是这间屋子唯一让她觉得自己尚在人世,不是需要吸取香火的死物。
眼前来来回回走动的扫帚,还有扫帚路过时飘来的微风吹起前额的发丝,毛骨悚然。
当压抑的思绪到了封顶,再也忍受不了头皮阵阵传来的麻意。言语缓慢的避开扫帚,时刻与它保持两丈之远的距离,此时再也顾不得那东西会不会跟上或是如何了。
颤栗般踱步,刚跨出门槛就看到楚香香正在墙角有序的拉动一根细细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直通阁楼的房间,因为从那头能应而有序的传来响铃声,清脆悦耳。
可这种放在平日好听的声音在此时此景的渲染下仿若是从地府传来的死神的鸣笛,像听到它的人预示着时辰已到。
言语双手放在胸前吞咽着,问道:“你,你在干嘛?”
楚香香回头就看到言语站在门口,眼睛直挺挺的在她的手和阁楼之间来回移动,里面盛满了惊恐。一笑:“跟叔叔打个招呼,告诉他我回来了。”
言语此时站的地方头顶上正好有一盏大红色的灯笼,在它的映照下丝毫没有惨白之感,而是百里透红,粉嫩异常。
“打招呼?”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是言语这种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楚香香朝她一笑直径走到香案前把一左一右的蜡烛点上,抽出三根香在左侧焚完后恭敬的跪下三拜。继而十分熟练的用刀割破左手将血滴在放在左侧的碗里,摇晃着碗,待到血和盐水完全融合之后,端着碗越过早已看的目瞪口呆的言语在扫帚旁停下。
声调很是温和,像哄小孩一般:“吃饭了。”
端了许久似是那人犹豫了很久才接过碗,反正在言语的眼里那碗和之前的杯子、扫帚一样都是悬空的。
当那碗见底,言语才渐渐看到一个差不多七八岁男孩的轮廓,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袍子拿着根跟他差不多高的扫帚正在对她笑,笑的很甜很天真。
许是那小孩的笑容实在无害,原本害怕的要死的言语像是受到引力一般,惊奇的看着他靠近他。
“他?就是缥缈?”
“是,缥缈刚刚是不是故意吓言语姐姐的。“
“嘻嘻嘻-----言语姐姐自己胆小,缥缈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