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宏基笑着看了眼李浮图,那无比复杂的眼神让李浮图心弦一怔。
提着酒瓶再次走回沙发上坐下,苏宏基自斟自饮,淡淡道:“没有,我们很好。”
李浮图当然不会相信,眼神锋锐的盯着苏宏基,追问不舍,“那她为什么会搬离苏家大宅?为什么这么晚你还在外面寻欢作乐?为什么会染上毒瘾?”
苏宏基抬了抬头,表情平淡的道:“是她让你来的么?”
李浮图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吗?”
“呵呵,我就知道她怎么会想起关心我。”
苏宏基又欲给自己倒酒,似乎想拿酒精麻痹自己,李浮图猛地上前,一把夺过酒杯,‘轰’的一声砸在地上,脆弱的玻璃杯瞬间支离破碎。
“你干什么?!”
苏宏基扬起头,怒目而视。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混混僵僵,完全就是具行尸走肉。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义父将集团和社团交给你,是希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而你呢?!整日沉迷酒色,不思进取,葬花选择的,难道就是这么个放浪形骸的男人吗?!”
李浮图毫不避让的和苏宏基对视,眼神冰冷而尖锐。
“呵呵,你终于肯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苏宏基缓缓站起身,“我早就知道,因为她,你心中对我一直都有怨气。你既然还那么喜欢她,那就放手去追啊,不用顾忌我……”
“啪!”
李浮图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直接抽在了苏宏基的脸上,势大力沉,似乎意图将苏宏基给打醒。看着摔倒在沙发上的苏宏基,李浮图怒声道:“苏宏基,没想到你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不仅仅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她,侮辱你自己!”
苏宏基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狂,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舔了舔嘴角,望地上吐出了口血色唾沫,眼神泛动狰狞,“怎么了,被我说到心事而恼羞成怒了?我都说了我不介意,你为我们苏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我们苏家的天下可以说是有一半都是你打下来的,一个女人而已,让给你又如何?”
苏宏基薄情的话语让李浮图的心彻底寒了下来,他无比失望的望着面前男人,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可是无论如何努力,在他的脸上,李浮图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和他谈笑无忌把酒言欢的兄长的一点痕迹。
或许是因为哀莫大于心死,李浮图激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你知不知道她今晚跟我说了些什么,她知道我就是宏图会那位守护神后,还央求我出面稳固你的地位……”
“你给我闭嘴!”
不知为何,李浮图的一席话让苏宏基彻底爆发,他猛然怒吼,面色几近扭曲,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子,上前拽住李浮图的衣领,眼眶充血目眦欲裂咆哮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苏宏基才是宏图集团的董事长,宏图会的会长,纳兰葬花的男人!而你呢?!你不过是我们苏家养的一条狗,被女人抛弃的可怜虫!我和她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听着那一声声如刀剑还要锋利刺骨的怒吼声,李浮图眼神彻底化为一潭死水,幽深死寂,再无任何波动。
苏宏基急促的喘着粗气,过了良久,才一把推开李浮图松开他的衣领,在一地的狼藉中捡起落在地上酒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开始给自己灌酒。
这次,李浮图没有再劝。为苏家尽心尽力的打拼了这么多年,他此刻才终于知道自己在苏宏基心中究竟是怎样的地位。
“我本以为我们是兄弟的。”
李浮图失神的望着前方,喃喃轻语道。最后,他自嘲的笑了笑,再无牵挂的转身,没有再看那个所谓的义兄一眼。
当李浮图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宏基手中的酒瓶颓然跌落在地上,整个人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如同烂泥般往后倒在了沙发上,他脸上残留着淤青和激动的红晕,望着李浮图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喊出声,随着房门的关闭,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苏宏基很清楚,今晚过后,他和李浮图之间即使还没有势同水火,但注定已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