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一对父女暂时忽略了的李浮图强忍着笑,扬起头望着天花板,很善解人意的在那装聋作哑。
“以后?霓裳,你知道自己现在多大年纪了吗?”
练冬雷板着脸,神色严肃,他曾经本就是高居庙堂天的政坛显贵,一旦认真起来,一股犹如实质的凝重威严立即震荡开来,让人几乎喘不过气。“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信。如果你真的没有时间精力,可以,那我来替你介绍。”
练霓裳无可奈何,不经意恰好看到一边充当隐形人的某同志,被逼无奈之下,事急从权的她只能暂且放下成见求助的朝李浮图看去。
感受到练霓裳的眼神,无法再置身事外的李浮图同志轻轻咳嗽了一声,硬着头皮开始强刷自己的存在感。
“伯父,姻缘这个东西强求不来。以霓裳的完美,难道您真的担心她会找不到真心喜欢她的人吗?据我所知,就算只是金陵暗中仰慕霓裳的人不可计数,或许霓裳需要的是只是希望你能再多给她一点时间罢了。”
看着李浮图,练霓裳眼中透出些许感激。虽然这个男人再如何不堪,但这个时候终究还是选择了挺身而出,而并没有落井下石。
练冬雷闻言扭头朝李浮图看来,眯了眯眼,似乎真的这个时候才注意到李浮图的存在。
眯着眼打量了李浮图半饷,练冬雷不急不缓开口,“年轻人,我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你……”
知道对方多半没有将自己先前那副开场白听进去的李浮图笑着点点头,上身微佝,持晚辈礼。“伯父没见过我很正常,我前不久刚刚回国,才到金陵没多少天。”
“噢。”
练冬雷微微颔首,注意力成功被李浮图吸引。在他见过的年轻一代中,这个年轻人的外貌堪称出类拔萃,五官深邃面部线条硬朗,不似现如今常见的那种让人作呕的脂粉气。身高目测约莫一米七八九,算不上高,但也勉强能够接受。举止有度,尊德守礼,更重要的是,面对自己的压力,他还能够谈吐自若,不卑不亢。这点在练冬雷看来最为难得。
不谈傲气是对是错,但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男人身上不能没有傲骨。在一点上,这个年轻人就比那些在自己面前束手束脚畏畏缩缩的纨绔二世祖们要强。
对李浮图第一印象还算满意的练冬雷脸上没有任何表露,扫了眼站在身边的闺女,面无表情道:“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
在练霓裳紧张的注视下,李浮图坦然微笑,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道:“朋友,要好的朋友。”
“呵呵,年轻人,我还没到老糊涂的地步,霓裳这丫头是什么样的性格没有谁能比我这个做父亲的了解。就算是岚月那妮子都很少能在她这里留宿,更何况是你这样一个男人。”
练冬雷笑得不冷不热,眼中精光闪烁似乎能窥破人心。他没有逼李浮图当即交代,扭头对着练霓裳道:“你先上去,我想和这个年轻人单独谈谈。”
练霓裳掌心都出了汗,心乱如麻,她不敢想象要是被自己父亲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那会是如何地动山摇的场面。
不像让父亲看出端倪的练霓裳强自压抑心头的波澜,牵强笑道:“爸,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天早上再说好吗?”
练冬雷不置可否,沉默看向李浮图。
“没事,既然伯父有性质,那我就陪伯父聊会。”
李浮图微微一笑,神色自然,满脸的问心无愧。
练霓裳一怔,然后咬牙狠狠朝李浮图瞪去。这混蛋,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要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被发现,那她们俩就全都完了。
虽然气愤难平,但练霓裳知道自己无法再劝说,否则只会欲盖弥彰自露马脚。她深深吸了口气,只能听天由命,朝父亲说了声别聊太久了后,临走时不留痕迹朝李浮图投去一记凌厉的眼神,随后练霓裳带着纠结忐忑的心境,独自转身上了楼。
客厅内。
一个面无表情深沉似海。
一个坦荡悠然君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