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霓裳古井不波,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淡淡道:“这次不是我救的你,你没必要谢我。”
李浮图也不是矫情的人,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行,没必要去说得那么明白。他凝视着这个内心其实远不如表面上表现得如此冷漠的女人,柔声道:“上午的事情没对酒店造成什么影响吧?”
练霓裳眼神闪烁了下,放下手中的文件,如梦幻水晶般的美眸对上李浮图的视线,静静的和他对视了片刻,不轻不重的道:“你难道不觉得比起酒店,现在你更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吗?”
李浮图嘴角翘起,“你这是在担忧我?”
“这是两码事。”
练霓裳很冷静,也没再和对方斗嘴,“我练霓裳从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更不希望外人因为我而受到无辜牵连。这次的事情因为我水晶宫而起,我有必要为你负责。”
“负责?”
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绝美容颜,李浮图乐了,摊了摊手,饶有兴致道:“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对我负责?”
“我可以给你一笔足够的钱,你可以带着钱远离金陵,范江覃那伙人就算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去全国的去通缉你……”
貌似有些不对。
怎么听着听着,似乎话题又绕到他第一次找上门来的时候的情景了。
李浮图竖起手掌,打断了她的话,皱眉道:“你究竟是担忧我的安危,还是冠冕堂皇说出这番话其实只是想借此机会将我给一把打发掉?”
“两者都有。”
练霓裳直戳了当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也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说谎,他们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情况,彼此都心知肚明,完全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对你对我都没有害处。我虽然恨你,但也还没到希望你去死的地步。你离开金陵,可以继续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没有困扰,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找你麻烦。而你走了,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解脱。我们都可以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轨迹,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李浮图不置可否,靠在椅子上,微笑叹息:“还真算是推心置腹了。”
看他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练霓裳渐渐皱起了黛眉,提醒道:“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如今的局面,如果你不离开,范江覃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再能打,终究也是个凡人。而他们却在金陵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你斗不过他们的。”
“你说的很对。”
李浮图点点头,意味深长笑道:“双拳的确难敌四手,可我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不信命,不服输。让我灰溜溜滚蛋做只丧家犬,对不起,我做不到。”
听出他明显话里有话,练霓裳眼眸收缩,神色凝重道:“你想干什么?”
李浮图眯起眼,瞳色幽深,看着练霓裳没有说话,只是嘴角荡漾起的桀骜笑意让练霓裳眉头紧锁,莫名的开始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