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我哆嗦得都快成了一个球了,那大汉似乎一点都没有饶了我的意思,在山一样的身形映衬下,举起了他都快赶上我腰粗了的大胳膊,那九节鞭就像一个霹雳一样朝着我要哭了的面门砸来。此时此刻,那种“我死定了”的想法又涌上我的心头,我卯足了力气咬紧嘴唇,紧闭上双目,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一声巨大的有如山裂了一样的声音后,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个非常轻的敲击感。那感觉就像一根筷子从你上方一米高的地方砸在你仰天的脸上,甚至没有你半夜看手机的时候,突然没拿住,手机砸在你的脸上的感觉疼。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筷子般的敲击感又有如雨点一样打在我的脸上。没有那想象中的死定了的疼痛感,转瞬间我的身体竟然不抖了,进而赶紧面朝地面,双手抱头,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一边手在头上胡乱的划拉阻挡“筷子”的敲击,另一手抓起地上刚才我坐着的铠甲就要灰溜溜地跑。
这个过程中打我的那个孙子一边的叫骂,一边挥舞着金鞭在我头上猛力地敲打,脚下还不停地踹着我的屁股,上下传来“乓乓piapia”的声音,虽然不算太疼,但是听得人好生羞涩。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三,正在被原配在大街上扒光了狠命的暴揍。
此时此刻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手抓着铠甲,憋了憋气,狠命地跑了出去。那铠甲看上去巨大厚实,但是在我手里的感觉就像纸片一样的轻盈,丝毫没有拖慢我逃跑的速度。
我冲出去几步之后,那种筷子敲脑袋的感觉就没有了,但是我着实怕那大汉追来,依然抱头鼠穿地一直跑到了我跑不动为止。其实,这一阵猛跑,对于平时不爱跑步锻炼的我来说,也就是冲出去了百十来米,紧接着我就上气不接下气,马山就要断气了。我站在路中狠命地穿着粗气,直到气喘匀了,我才转头回望。我还是能依稀看见那个大汉在远处跳骂,但是声音却不是那么的清晰了。
我定了定心神,把那纸片一样轻的铠甲哗啦一下撕成布条系在腰间遮了羞,这才开始环望四周,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了。
此刻,我的身体早已经不是那种蓝汪汪梦幻的样子了,和平时的我毫无二致,而且皮肤还有些蜡黄。一阵夜风吹过,我竟然感觉还有些冷,唯一奇特的是虽然我光脚站在沙土路上,但是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石子咯脚。而且虽然我没有戴着眼镜,但是视力确是依然完好,甚至能看清远处的东西,只是没有之前那种感觉自己能洞悉一切的自信。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有点像个城乡结合部,路虽然挺宽的,但是还是沙土的路,两侧都是平房。我顺着道路前行,忽见不远处一户人家的门口竟然站着两个人。此二君乃是穿着和我铠甲裙差不多材质盔甲的大汉,一人手执金剑,另一人高举金鞭,而这个高举金鞭的,不正是刚才打我的那个孙子么。
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我不觉升起了一股子寒意,无数个“卧槽”在我脑中飞过。但是转念一想我刚才竟然没有死在那个孙子的金鞭之下,事情必有蹊跷。于是,我便壮着胆子,走向了那两个大汉。
此时,二人正单手持器,在那户人家门前摆着造型,那阵式相当的唬人。当我走近二人的时候,那二人仿佛当我不存在一样,巨大的造型纹丝不动,只是用眼睛轻瞥了我一下,转而又目视前方,视我为粪土。
我见二人也不搭理我,进而来了些许底气,便更加靠前。忽然,我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空间,就像走过了一层泡泡的薄膜,那种感觉非常像电影里演的穿过某种结界一样。
这个时候,两个大汉突然把手里金器横在腰间,二人的另一手伸掌比在我的面前。和刚才打我的大汉长的一样的大汉口中大喝了一声“哎”,给了我一个休止符。紧接着,另一个陌生的大汉接到:“此乃私家庭院,生人勿闯!”这个“勿”字声音拉得够长,但是“闯”字却又是一个促音结尾,听上去就是一个京剧唱腔。
我扯皮道:“我就是看……。”我话还没说完,紧接着那金色大棒就又向我的头上砸来。虽然我知道那东西打身上可能不疼,但是巨山疾风的气势可不是常人一下能适应的了的。我一个后仰穿过那层气膜,直接就坐在了地上,我裙前的地上,这回不争气地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