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撕碎的疼痛在我还没有丧失意识之前,真是疼得我无以复加,根本就是疼的发不出声音来,也就别提什么惨叫了。巨大的疼痛慢慢地变得炙热麻木,接着我便双眼迷离,耳朵里嗡嗡作响,我觉得我真的要死了。
就在我感觉自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间一股子刺骨的凉风,从我皮肤每个毛孔里钻入,就像无数把尖锥要把你扎成一个筛子。好吧我承认我刚才说我疼得无以复加我说错了,这个疼痛要比那个难受好多倍。
随着这股子刺骨的阴风钻入我的体内,我突然间恢复了意识,也能看清了东西。只见白无常蹲在我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皮口袋,那邪风就是从这个皮口袋里吹出来的。
紧接着在我身体破碎的位置,就像被火灼烧一样的疼,随着这种灼烧感疼痛的延续,地上我的尸块竟然开始自燃起来,一股子莫名的阴火将那些骨渣肉块焚烧殆尽。伴随着碎肉的消融我身体的也逐渐恢复,直到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人形,白无常才赶忙收了他的皮口袋。系紧封口后塞进了袍子,赶忙扶着我起来,从地上拿起了一件都是褶皱的深灰色旧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冷得浑身发抖,刚才灼烧部位的那种巨烫感觉还没有消失,反倒是让我觉得更加的寒冷,下意识地将衣服紧了紧。如果此时我的眼前有一面镜子,我觉得我一定是满目的苍白,满脸的冷汗,酱紫的嘴唇,将死的神态。
我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两个门神,那种愤恨的感觉涌上心头,让我起了杀心。无奈,白无常和他的弟兄也不能耐他俩何,而且这次明显我也不是这两个家伙的对手,我忽然间有一种农民工讨薪未果还惨遭羞辱的挫败感,娘的。
随着我逐渐的缓解,大哥扶我起来。我一看,地上还一条裤子,单我身上有件上衣有毛用啊。换位思考一下,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让你选择一个穿上上街的话,作为一个老爷们,那肯定是要选裤子的啊。
我不由分说,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了,拾起地上的裤子就飞快的穿上。说来也怪,虽然这套衣服薄的如纸,但是穿上之后明显感觉没有那种阴风刺骨的感觉了。
在我还在觉得这事挺神奇的时候,只见一个全身非常抽吧,瘦的简直就是一副骨头架子,双眼和脸颊深陷,肤色死灰的糟老头子光着腚,双手遮着羞,从距离我和白无常5、6米远的路边幽幽地小跑而过,一脸愤恨地打量着我。
这时白无常刷地鬼眼一翻,一下子和那个糟老头子对视上了。吓得那个糟老头子一个趔趄,晃晃身子站稳后,捂着脑袋嗷嗷大叫着跑了。
我心想卧槽,敢情刚才我大哥看把我扯出来,我身上没有衣服,这是给我找衣裳去了。我低头仔细观详了一下我的衣服,一股子寒意涌上心头,这不就是一套寿衣么。真他娘的晦气。不过想想我大哥也是好意,况且这衣服御寒的效果奇佳,我也就忍了。
估计刚才那个糟老头子是被我大哥抢了衣服,怀恨在心,想看看到底是谁拿了他的衣服。希望这老家伙的以后可别找上我。
恢复得差不多后,我低声对白无常说,“大哥,今天这事不对呀,咱们得从长记忆呀”。
估计刚才白无常看到了我的惨状,知道事情不妙,和他预计的有所差距,就点了点头,接着抓住我的手腕。我的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经又再次靠着我家里炕的墙上坐着,而白无常依然盘着腿坐在我的面前。
我一看,又是这个造型。不过这次我没有怀疑我是否真的和白无常出去走一遭,因为那身深灰色的寿衣就穿在我的身上。
我直觉得晦气,赶忙脱了下来往窗外一扔。可是外面下着雨,窗户我是关着的,但是却丝毫没有阻止衣服被我从窗户丢了出去。
脱了衣服,我又恢复了光腚的状态,忽然间,我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当我再次抬头看去白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无常早已经站在了地上。
我忙说,“大哥”,紧接着去抓白无常的手,但是转瞬间白无常就消失了,我抓了一个空,一头栽到了炕下,脸撞到了关着的门上。
屋子对面传来了媳妇迷迷糊糊的声音,“老公,你回来啦”?
我赶紧应和了一声,爬了起来,开了灯。下巴子依然还是很疼,刚才脑门子撞到门上了也是很疼。不过却没有那种刚才身体被撕裂了的疼痛感。此时我的身上还是穿着我的睡衣,只是棉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踹到了地上。
难道这还是一个梦?
我忽然间想起了上次那个“梦”做完之后我在裤衩里找到了半张门神的事情了,便赶忙满屋子的寻找那套我穿回来的寿衣。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后,我才想起来我记得我脱下衣服后就从窗户扔了出去,我赶忙打开窗,把脑袋伸进雨里往楼下望去,依然一无所有。
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随手抽了点纸巾抹了抹湿漉漉的头发,回想了一下刚才做的“梦”,真是太真实了,而且我竟然还联想到了我上次做的梦。都说梦的场景和你现实中的感触有关系,估计我“梦”里感觉到的那刺骨的寒风就和我把被子踹掉地上了有关吧。
想到这,我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让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听“哗啦”一声,墙上的地藏王菩萨的画像就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