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却只能嫁了一个小客栈的老板。
那老板娘为人委婉谦和,见苏卿卿神色愤然,反倒过来宽慰她。
“如今我日子过的安稳,现在的相公虽然不是官宦门第,只是普通百姓,但是待我极好,他亡妻留下一儿一女,也无需我再生养。这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足够我们一家在这晋阳城中富足的过日子了。”
苏卿卿直到老板娘的性格和善,知足常乐。
这也是君璟晔将她安置在这里的原因,便是看中了这客栈夫妻二人的脾性。
若是苏卿卿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如今知道了她之前遭受的那些不公待遇,越想心中便越气。
不过,苏卿卿也知晓,她在晋阳不过只是一个过客,他们夫妻二人还要留在晋阳继续讨生活,余家现如今是当官的,胳膊拧不过大腿,相安无事便是最好的。
苏卿卿也没有再去询问余家诸人过的如何,看着老板娘如今生活美满且知足,过往云烟不再计较,心想,这样的性格也未尝不是一种洒脱的姿态。
那日谈心过后,苏卿卿与客栈的老板娘似乎关系更加的亲密了些,平日里便唤她萍姐。
苏卿卿喜欢这样的人,还有像徐婕妤一般的,心中没有那么多曲曲绕绕,待人真诚。
君璟晔直到依着苏卿卿的性子,让她窝在客栈里,定然会十分无趣憋闷,倒也没有限制她的行动。
苏卿卿那日里见萍姐夫妇在盘账,萍姐的丈夫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萍姐不知道说了什么,正在宽慰他。
苏卿卿心想,这客栈是萍姐丈夫家的祖传产业,占地颇大,在晋阳城都算数得着的客栈。
无论如何都不会亏钱的,为何盘账时这趟长吁短叹的。
到了晚间的时候,苏卿卿才知晓,原来是因为晋阳城的一些商贩的税又加收了两成。
虽说这客栈不至于亏钱,但是也没有太过富足,突然加收两成的税收,必然心中烦闷。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这条街的管事在敲着锣大喊通知着众人。
“上面有令,今年的税银有了新规,为给晋阳城修桥铺路,改善民生,所有商铺,比往年的税银提高两成。”
道路两旁的商铺老板们,个个哭丧着脸,两成的税银,对于他们这些小本生意的人来说,可不是少数。
他们都小声的议论着,怎么好端端的就提高税银了呢。
街上那管事还在继续的敲锣打鼓的喊着:
“新上任的知府大人,体谅大家做生意不易,今早发了新的布告,今日一天内,若是大家缴纳未来三年的税银,则减免三月税银。若是缴纳两年税银,则减免两月,若是缴一年,则减免一个月税银。”
众人一听,有些人就奇怪了,便问着:
“若是像往年那样,一月一月的缴税银呢?”
那管事却是洪亮着嗓门道:
“自今日起,一年起缴,缴的年份越长,便省的越多。”
他的话说完,街上众人纷纷哀嚎。
虽然一年的税银在官员眼中不多,但是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已经是不小的数额了。
“大家都准备好,今日午时之前,咱们这条街上就得收完,新任知府刚上任,诸位都配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