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踉跄着向后退开了一步,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不……你……哪儿来的钱?”
张翠萍突然尖叫道:“这不正好吗?你自己偷偷攒了钱,又偷了我们张家一百贯,可不就是一百多贯吗?”
四周围观的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了张翠萍,她花枝招展却是脸颊因为陶园抽的两个大耳光子微微发红,此时尖叫发狂的样子实在是难看得很。
况且即便是陶园偷钱也不可能偷这么多,明摆就是张家婆子和张小姑子见不得人家发财,这是过来找茬儿了。
陶园笑了笑:“呵!你既然这么说,我本不想露富的,现在只能顺了你的意了。”
陶园大大方方解开了外面新买的罩衫,从里面的口袋取出来一个银锭子,二十五两的银锭子。
这一下子了不得了,村民们直接炸开了锅。
即便是村里的富户也没有这么大的银锭子,即便是兑换银锭子那也是五两,十两的,哪里有这么大个儿的,只有城里的超级大的富户们才有。
一时间都看傻了眼,陶园抿唇一笑,笑意有点点的冷。
“张翠萍,你眼睛不瞎,这也是从你们张家偷来的?你们张家有这玩意儿吗?”
“还有,”陶园点着自己的钱串子,“你们张家攒钱攒够几个钱才拴在旧有的绳子上,我的钱是今儿刚从钱庄里提出来的,棉绳都是新的!”
李婆子已经完全看傻了,恨出了血。
“你这钱来路不明,抢来的?还是要送官?”
她的话刚一出口,即便是孙里正都觉得有点儿无理取闹了。
陶园高声笑道:“既然大家伙儿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我也说个明白。”
她定了定神,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娘当初留给了我一个羊脂玉镯子,水头成色很好,我一直留着没舍得拿出来戴,毕竟是我娘的遗物。”
“再者说来,若是戴出来也怕是会被人拿走。”
她扫了一眼张翠萍,众人具是了然。
这个小姑子爱抢嫂子的东西,在桃源村那是出了名的。
张翠萍被人盯着的感觉有点点不好受,狠狠瞪了一眼陶园。
陶园不以为然继续道:“不过这一次分家,我的嫁妆什么的都不剩下了,唯独剩下我娘的这个镯子。”
“我现在还拉扯了两个孩子,只能忍痛卖了……”陶园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红着眼眶哭了出来。
四周的人顿时看明白了,这是陶园把母亲唯一的遗物卖了,才能活命。
虽然陶园性子软弱,不过之前他们也见过给陶园送亲的娘家人,骑着马,穿着的衣服还真的是阔气得很,只是后来再不往来了。
陶园吸了口气哭着看向了孙里正:“里正大人,您也瞧见了,这银锭子上还打着京城钱庄的印子,断然和张家没关系。”
“是我今早去城里的时候,准备卖我娘留下来的镯子,不想遇到了京城来的贵人,当下买走了。”
京城来的贵人?孙里正心头一颤,有件事他可不敢说出去。
他看向了李婆子道:“张大嫂子,这事儿你听明白了?”孙里正话语里也多了几分鄙夷。
此时的李婆子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就该在打晕了这个贱人后好好搜搜她的身。
只是那个时候,她嘴巴里被二小子灌下了粪水,浑身臭气熏天这才给她藏下了镯子。
“小贱人,有好东西竟是藏的这么深,瞧着你母子三个的贱骨头样儿,指不定夭寿了,还有没有命花这么多银钱?哼!”
李婆子实在是觉得无趣,带着女儿要走,临走也不忘骂几句。
“站住!”陶园声音清冷,死死盯着李婆子,“你的疑惑解除了,那你闯进来又打又骂,打坏了我家的大门,还诬陷我,这事儿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