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暴躁,一直尥蹶子,想冲出马厩,它四肢都受了伤,但我们没办法接近给它上药,要不是伤口发炎,我们也不会向先生申请给它安乐死。”
佣人说着,惋惜地叹了口气:“这马基因很好,大老远从新疆买过来,一匹二三十万呢,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
黎落翻完马的四肢和头部,最后在马臀发现一处异常,她伸手摸了半天,招手叫来佣人帮忙,在马的右臀上拔出一根十多公分长的钢针。
佣人惊呆了:“这……”
马被安乐死前之所以那么暴躁,是因为身上扎了一根这么长的钢针。
黎落盯着那根钢针看了半晌,用塑料袋包好,起身说:“把它埋了吧,今天这件事别往外说。”
佣人正怕担责,闻言立刻点头:“好。”
黎落带着那根钢针回段家,去了北苑。
北苑是三房住的院子,段松和段柏都是出自三房,兄弟俩是双胞胎。
因为农庄骑马出了事,段松段柏挨了鞭子后被禁足了,段钧勒令兄弟俩闭门思过,整个暑假都不许出门。
黎落进门时,段松正趴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鞭子抽在后背上,疼痛没一两个礼拜消不下去,他现在可谓坐卧难安,连看电视都只能趴着。
见到黎落,段松气哼哼地爬起来:“融融,你的伤怎么样了?”
黎落在他对面坐下:“我没事,你呢?”
段松露出牙疼的表情:“疼死了,大伯下手可真重。”
黎落哭笑不得:“我爸还不是为了让咱们长长记性。”
段松不服气道:“要长记性也是二哥长记性,我又没做错……”
“你真的没做错吗?”
段松一愣:“什么?”
黎落故意板起脸吓唬他:“骑云可都跟我说了。”
被她这么一唬,段松心虚起来,眼神闪躲。
黎落知道自己诈对了,段松这几兄弟肯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为难过江骑云。
“你是要坦白从宽,还是要我到我爸跟前告状?”黎落说,“骑云救了我,我爸前几天还说要奖励他呢,他现在可是我爸眼里的小英雄,要是被他知道……”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吗!”段松小声嘟囔道,“江骑云这个卑鄙小人,明明说好不告状的……”
在段松不太情愿的叙述中,黎落理清了来龙去脉。
一个多月前,江骑云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几尾小金鱼,无论是渐变色的鱼鳞,还是长长的鱼尾,视觉效果上都很瑰丽,他弄了个小鱼缸,铺了五彩的石子,缀上水草,把鱼缸装扮得很漂亮。
段柏见了眼馋,问江骑云讨要小金鱼,江骑云却说鱼要送人,不能给。
段柏被他激怒了,趁着他不注意,撺掇了段松一起往鱼缸投了肥皂水,不出半小时,一缸子鱼全死了。
路过的段枫得知这件事,起了捉弄江骑云的心思,他让段松段柏摁住江骑云,抓起死鱼往他嘴里塞,江骑云就这么被摁着硬吞了两条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