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腐烂的鸟尸,上面沾满了泥,估计之前是被埋在土里的,只是碰巧被泰迪给挖了出来。
餐桌上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鸟尸惊得纷纷起身避让。
谭莺盯着鸟尸,尸体虽然已经白骨化,但是色彩斑斓的羽毛依然清晰可见,她几乎立刻认出来:“这不是我的鹦鹉吗!!怎么会在这儿?”
高岚和段钧一惊。
谭莺一确定这是自己失踪的鹦鹉,立刻尖声道:“大哥大嫂,鹦鹉可是从东苑挖出来的,你们要怎么解释!!”
高岚:“……”
“这肯定是江骑云干的!”谭莺崩溃道,“当初我说是他干的,大嫂非护着他说不是,还有你,段融融,这件事你知不知情?”
黎落面无表情,不接话。
谭莺转而把矛头对准江骑云:“你这个小畜生!肯定是你干的!大哥,他连人都敢杀,区区几只鹦鹉对他来说算什么,这件事你一定要追责到底,不能让他跑了!”
好好的一场晚宴闹成这样,段钧脸色很难看,他疾言厉色地问江骑云:“骑云,老三家的鹦鹉被毒死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江骑云脸色苍白,但神色并不慌乱,他镇定地说:“没有。”
“你还死不承认!”谭莺大怒,“那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东苑!”
“我不知道。”江骑云冷声说,“万一是三太太埋在这里,想以此诬赖我们大房呢?”
黎落在心里默默为江骑云的镇定点了个赞,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能这么冷静为自己辩解,从神态到动作,丝毫看不出破绽。
江叔见这么多人都在冲着江骑云问责,他护子心切道:“先生,骑云平日里是什么样子您会不知道吗?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凡事要讲证据的呀,他还这么小,您不能这么诬陷他。”
前两天才亲眼见江骑云杀了人的段钧:“……”
江骑云不配合调查,鹦鹉尸体又死无对证,晚宴陷入僵局。
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段枫快步走进来:“大伯,我有话要说。”
段钧下意识以为他要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自己,他皱眉道:“我忙,回头再说。”
“不行,这事很重要,跟江骑云有关。”
一听事关江骑云,段钧脸色更加严肃:“什么事?”
段枫对门外喊道:“进来。”
很快,有个男人走了进来,段钧认出是在农庄养马的佣人,他问:“你来干什么?”
段枫说:“暑假我坠马的事不是意外,是人为的,他可以作证。”
在段枫指示下,佣人把在马身上发现钢针的事说了一遍。
他越说段钧脸色越难看,等他说完,段钧问:“你的意思是有人往马身上扎了钢针,才导致它狂奔暴走,害你坠马伤了腰?”
“对,我怀疑这件事是江骑云做的。”段枫说。
江骑云冷眼看着他,神色丝毫不乱:“证据呢?”
段枫顿了顿,说:“证据在融融手上。”
江骑云心脏一突,他猛地转头看向黎落。
黎落正盯着谭莺的小泰迪看,这小东西似乎被惯坏了,明目张胆爬上桌,正在啃盘子里的葱油鸡。
佣人附和道:“是的,钢针也是大小姐发现的,已经被她拿走了。”
江骑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融融?”
黎落收回目光,她抬头对上江骑云的视线,给这件事盖棺定论:“对,钢针是我亲手从马身上拔下来的,现在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