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锦委屈地说:“三个孩子两个大人,五张嘴都要吃饭,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花钱,我怎么就大手大脚了?”
“那你说说,钱都花哪儿了?”
列锦掰着手指给他算账:“奶粉一罐350,俩孩子一个月四罐,尿不湿一个月八百,生病跑医院,一趟就是好几百,还有柴米油盐煤气水电买菜做饭,大宝的幼儿园学费餐费,这些都是凭空变出来的吗?
你一个月给我四千块钱够干什么?生了长星和金阳以后,别说化妆品和衣服,我连水果都很少买,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孟平康被噎了一下,吭哧半晌说:“你就不能喂母乳吗?看你平时也没少吃,可别跟我说你没奶水。”
列锦:“……”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无法体谅她的辛苦和付出,对他来说,“全职妈妈”的价值是不被肯定的。
如果说苦和累都是抚育孩子的代价,列锦可以安然接受,毕竟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那是她的骨血,可她无法忍受孟平康越来越恶劣的态度。
某个周日,孟平康在家休息,列锦让他照看孩子,她则抓紧时间洗头。
她洗头时就听到客厅传来孩子的哭声,哭得她心神不宁,她草草擦了头发出来,眼前的一幕让她的火气一下子窜了起来。
孟平康坐在沙发上打手游,两个孩子躺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他却跟聋了一样,丝毫不为所动。
列锦跑过去抱起孩子,抱怨道:“宝宝哭成这样,你怎么也不哄一哄。”
“哎呀,你烦死了!”孟平康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她,“我天天上班都累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我帮你带孩子,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列锦:“……”
他的不耐烦摆在那里,列锦第一次生出想离婚的念头。
可是看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忍了下来。
“孩子长大点就好了。”她这么安慰自己。
随着两个男孩会走会跳,变得越发调皮,家里几乎整天都是一地鸡毛,列锦上个洗手间的功夫,两个孩子能把厨房的酱油倒得满地都是,把米撒进下水道,将整个厨房祸祸得一片狼藉。
孟平康似乎也觉得两个男孩太过吵闹,他借口赚外快,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可他看起来这么忙,拿回家的钱却依然很少。
转眼到了春天,流感频发的季节,三个孩子相继病倒,女儿孟嘉禾发了一场高烧,退烧后频频咳嗽,列锦不放心,问孟平康要钱,准备带她上医院检查一下。
孟平康每个月十号发工资,那天列锦在女儿的咳嗽声中等了一天,孟平康都迟迟没转钱。
列锦心疼女儿受罪,憋了一肚子火气,晚上等孟平康下班回来,她立刻质问为什么没转钱。
孟平康一反常态,好声好气地解释公司延迟发工资,要过两天才有钱入账。
这是不可抗力因素,列锦倒是没责怪他,只是孟平康去洗澡时,放在桌上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是他一个老同学发来的:孟哥混得不错呀,出手这么大方,下次我请客,你可一定要赏脸来呀。
列锦察觉到不对劲,点开他的微信支付一看,他今晚在某家大酒店一次性消费了六千块钱。
列锦瞬间炸了,拿着手机冲进卫生间质问丈夫怎么回事,在她的逼问下,孟平康硬着头皮承认,今晚高中同学聚会,他打肿脸充胖子抢着买单,把这个月的工资都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