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蹙眉:“不干净的东西?”
黎落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好像是三叔家的事儿……三叔家早年夭折过一个孩子,妈最近频繁梦到那个孩子,怕是孩子冤魂不散。”
“……”司若一脸无语,但也没说什么。
姐妹俩正说着话,司三叔和三婶一块走进来,黎落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三叔,这会儿孩子倒是没跟着他,只是夫妻俩的精神状态依然不太好。
黎落觉得司三叔夫妇俩多年不孕,还总是吵架,多多少少是受这个孩子影响。
又过了几分钟,林烨和司晴也来了。
司晴年纪比林烨大了十多岁,即使没少上美容院,但今年五十一岁的她还是逐渐显出老态,脖子上的颈纹用浓妆都遮不住。
相比之下,四十岁的林烨在司家锦衣玉食过了这么些年,养去一身穷酸土气,变得越发英俊稳重,两人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倒像姐弟。
不多时,人到齐了,任少兰按着跟黎落商量好的说辞,把“频繁做噩梦”“梦见老三家早夭的孩子”“请灵婆来做法事”这件事说了一遍。
司家人丁多,年轻一代大多数高学历,压根就不信鬼神之事,任少兰这话一说完,立刻有小辈站出来反对。
“大伯母,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信这个?”
“对啊,您这是宣扬封建迷信,家里这么多孩子,可别误导了他们。”
就连司若也说:“妈,这事儿过于玄乎了,我也不建议您大肆办法事,这要是传出去,落人口实就不好了。”
任少兰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局面,她沉默了几秒钟,以退为进:“不大办也行,那就办个小型的,求个心安吧,不然我这心里乱得很。”
说完她不给族人们反驳的机会,点了包括司启在内的几个小辈:“你们几个留下来帮忙布置法事,其他人先散了。”
叫司启的年轻人不过二十五六岁,他平时懒散惯了,一听到要留下来帮忙,当下不太乐意:“大伯母,您要是失眠多梦,不如请小姑父给您看看,搞这些有的没的,这不是在浪费时间吗?对吧,小姑父。”
林烨和司晴站在最边缘,突然被点名,林烨反应极快,他笑了笑:“造成失眠多梦的原因有很多,内分泌失调,或者是最近太过操心和劳累,大嫂要是不忙,散会了我给你看看,开几幅中药调理一下。”
“我不急。”任少兰不慌不忙道,她看向司三叔,“倒是老三,最近肩膀还疼吗?”
司三叔不明所以:“还是老样子,怎么了?”
任少兰淡淡地说:“你这肩膀疼的毛病都二十多年了还不好,看中医西医都没查出病根,我倒觉得未必是病了。”
“……大嫂,你什么意思?”
“我梦见过好几回,那孩子一直坐在你肩膀上。”
这话一出口,司三叔夫妇脸色骤变。
“大嫂,你……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司三叔表情有点慌了,他不自在地转了转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先前还觉得没什么,被任少兰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脖子和肩膀上被压得发麻。
司三婶对这种事很是忌讳,听任少兰这么一说,本来觉得无所谓的她动摇了:“请灵婆过来看看也没什么,反正费不了多少事……”
司三叔沉下脸说:“你就迷信吧,这种事哪能当真!”
“那万一是真的呢?儿子确实是冤死的,这总假不了吧?”
“万一万一!哪来那么多的万一,你脑子不好才会信这些东西。”
“你……”司三婶说不过丈夫,气急之下一巴掌抽在他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