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得脸色越发凝重:“漠北……”
众所周知,漠北盛产铁矿,大燕几乎有四分之三的铁都来自漠北。
然而漠北和卑犁接壤,前些年卑犁和大燕冲突不断,为此大燕还派出司马大将军魏麟前去镇压,卑犁被收拾了一番后才老实了,自那以后年年进贡岁岁来朝。
如今漠北出现私造的盔甲,这件事有两个可能,要么是卑犁干的,要么,是大燕别有用心的人干的。
如果是后者,私造盔甲是为了什么,可想而知。
一时间,皇帝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只是本就满心沉郁的他被这事一激,头顿时晕得厉害,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道士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陛下!”
萧长丰也连忙上前:“陛下!”
皇帝站稳身形,刚想说没事,道士却突然握住他的手,掀起龙袍袖子——
这个堪称以下犯上的举动弄得皇帝一愣,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陛下受伤了。”道士说。
不等皇帝反应过来,他手掌覆上皇帝缠着纱布的伤处,稍稍一用劲,皇帝只觉得伤口一阵发热,疼痛感瞬间消失了。
道士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好了。”
皇帝立刻拆开纱布一看,早上换药时还血肉狰狞的刀伤,这会儿居然已经好了,痊愈到连道疤痕都没留下。
他一脸震惊地看向道士:“你……怎么做到的?”
道士微微一笑:“皮肉伤而已,不难。”
皇帝:“……”
目睹了这一幕的萧长丰露出吃惊的神色:“道长好生厉害。”
道士拱拱手,一副见惯了这种夸赞,并不放在心上的高深模样。
皇帝被他这副样子一唬,顿时对他心生敬意,连态度都恭敬了几分:“敢问道长尊号?”
“无为。”道士说,虽然面对的是九五之尊,但他无论行礼还是说话,态度都颇为不卑不亢,“陛下近日可是犯了寒症,且久治不愈?”
皇帝心下诧异,他前段时间是得了寒症,只是症状轻,除去御前侍奉的人和太医院,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道士是怎么一眼看出来的。
“对,你如何得知?”
“方才贫道一路进来,见御书房外的风水不太对,想必陛下的寒症由此而起。”道士说,“风水犯冲引起的寒症症状轻,除了平时偶发头晕胸闷和咳嗽,于日常并不会有太大影响,但药石无用,长久下去必定影响陛下龙体康健。”
皇帝见他说得头头是道,而且那些症状全说对了,当下对他又是一番另眼相看:“那该如何是好?”
“将御书房外那棵月桂伐去便可。”
皇帝闻言,立刻叫来御前总管,吩咐他砍了那棵月桂树。
御前总管办事效率高,当下让人砍了那棵种在御书房外的月桂树。
说来奇怪,月桂树一倒下,皇帝瞬间觉得神清气爽,昨夜一整夜没休息好的疲惫也随之一扫而空,连带着烦闷的心情也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