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已经走出来了。”
“也对。”赵岁岁咧嘴直笑,她握起拳头给自己加油鼓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两人在外面待到天黑透才回去,进门时遇到了下课回来的宋舟宜。
宋舟宜今年刚上大一,留着一头棕色的波浪卷长发,她五官依稀能看得出几分赵妈的影子,但从小在城市长大,家庭条件优越,她衣着考究妆容精致,身上丝毫不见赵妈那股土气。
她要是跟赵妈站在一起,估计没人能联想到这两人是亲母女。
赵岁岁不知道黎落跟宋舟宜不对付,见了宋舟宜就热情洋溢地笑:“宋姐姐,你好,我是岁岁。”
宋舟宜在人前向来端着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也对她笑了笑:“在家里还住得惯吗?”
“嗯,住得惯,你家的床特别软。”
“那就多住几天。”宋舟宜说着,看了旁边的黎落一眼,“年年在城里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从乡下来了个志趣相投的,你可要多陪她几天才好。”
黎落听出宋舟宜话里的暗讽,她不紧不慢地转过身,给赵岁岁理了理衣领:“岁岁,听见没,这城里长大的姑娘啊,就是跟我们乡下长大的不一样,明明是只占巢的杜鹃,却说得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啧啧。”
宋舟宜脸上的笑容一顿。
赵岁岁不解道:“姐,杜鹃是什么意思?”
“杜鹃是一种寄巢生鸟类,它自己不会筑巢孵蛋,也不会哺育雏鸟,下蛋后就把蛋放到别的鸟窝,让别的鸟类给它育雏。”
赵岁岁说:“这也太卑鄙了吧。”
“还有更卑鄙的,雏鸟孵化后还会将别的小鸟推出去摔死,让亲鸟只哺育它一个,这样食物更充足,它能更好的长大,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黎落笑了起来,“就算在金银窝里长大,披上一身彩羽,杜鹃就是杜鹃,骨子里带着占巢的劣根性,怎么都变不成凤凰。”
赵岁岁跟着笑了起来:“也是。”
宋舟宜心里的隐痛被戳中,她当即变了脸色,但碍于平日里端着的人设,她不好发火,只能僵着脸克制地说:“年年,你这话什么意思?”
黎落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实话实说啊。”
宋舟宜拳头握得紧紧的,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阴鸷。
黎落一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在琢磨着怎么使坏,她没给她这个机会,见宋妈从厨房出来,她立刻喊了一声:“妈。”
宋妈应道:“哎,怎么了?”
黎落推了推赵岁岁:“你先上楼,我跟我妈说点事。”
“行。”
黎落把宋妈拉到阳台上:“妈,有件事我得跟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