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告诉我,皇甫家要倒了?”皇甫仲豪冷哼道。
皇甫伯清:“至少皇甫家几十年来,第一次吃败仗了。”
“你想说什么?”皇甫仲豪斜瞄着电视屏幕,脸色很不好看。
皇甫伯清扭头看向皇甫仲豪:“知道东方家为什么蒸蒸日上吗?”
皇甫仲豪望着电视屏幕没吭声。
皇甫伯清突然冲着皇甫仲豪咆哮:“因为他们齐心,团结,从来不做兄弟阋于墙的事。”
“你拐弯抹角这么多,就是为了这句话?”皇甫仲豪打量着皇甫伯清。
皇甫伯清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无语了。
他没法跟这位气量狭小的弟弟沟通,甚至连交流都难。
在皇甫仲豪心里,他除了还挂着一个大哥的虚名,恐怕比仇人还仇人。
于是,他也不想自讨没趣,用手划着轮椅,缓缓朝门口划去。
“皇甫伯清。”
这时,坐在病床上的皇甫仲豪突然喊道。
皇甫伯清停下轮椅,但却没回头。
皇甫仲豪冷笑道:“你知道你现在站不起来了,你知道你没办法接手皇甫家了,你也知道老爷子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所以,你准备来冰释前嫌,让我下半辈子好好对你,不是吗?”
皇甫伯清缓缓闭上眼睛,然后扯着嘴角笑道:“二弟,你真要那么绝情?”
“绝情?”皇甫仲豪突然哈哈笑着仰起头:“你好意思跟我说绝情?四妹皇甫雅思去哪里了,被你玩过之后,被你雪藏到非洲了吧?要不要我叫人从黑窑子里把她接回来对质?”
皇甫伯清一听这话,顿时身子一颤。
紧接着,他猛的一划拉,立即将轮椅连带自己一起转过来,怒视着皇甫仲豪:“你胡说。”
“是吗?”皇甫仲豪冷笑道:“你当真以为五年前驱逐你,是因为我阴谋诡计,嫉贤妒能?”
“你……”
“皇甫伯清。”皇甫仲豪打断了皇甫伯清,冷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连自己亲妹妹都敢乱伦的禽兽,配跟我提绝情二字?”
皇甫伯清怒瞪着皇甫仲豪,颤抖着嘴唇,良久无言。
他像是瞬间被人揭穿了所有虚伪的表面,以至于现在除了傻愣,几乎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
紧盯着皇甫伯清,皇甫仲豪轻蔑的冷笑道:“我真的很可怜你,可怜你的禽兽不如,也可怜你的道貌岸然,更可怜你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跟我讲话。”
“是啊,我是被我的女人捅了一刀,那又怎样?至少我还能站起来,还能把捅了我的女人追回来。”
“你呢?老爷子两石块下去,你的韧带断了,膝盖骨碎裂了,因为长期封冻,下半身肌肉全部坏死,你,现在就是个残废,就是个废物,就是个下半辈子只能靠嗟来之食存活的垃圾。”
“皇甫仲豪。”皇甫伯清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抬起头怒吼道。
皇甫仲豪冷笑道:“急了?你的气量也不过如此嘛。”
“你不要太过分。”皇甫伯清咬牙切齿的喝道。
皇甫仲豪仰起头,再次哈哈大笑。
这笑声里,有狂妄,有自信,又嘲讽,更有幸灾乐祸。
是的,相对于永远站不起来的皇甫伯清,他有资格说这话,因为只要他的伤口一旦愈合,他就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这比起他一辈子的死对头皇甫伯清来说,简直就是大快人心的炫耀资本。
皇甫伯清长叹了一口气,看着狂笑中的皇甫仲豪,突然从轮椅中抽出一把漆黑的手枪,直接对准了皇甫仲豪。
一下子,整个病房里安静下来。
皇甫仲豪盯着黑洞洞的枪口,盯着举枪的皇甫伯清,渐渐虚眯起眼睛。
而皇甫伯清却一脸铁青,连带着举枪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来,冲这儿打。”皇甫仲豪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是挑衅,完全不畏惧的挑衅。
皇甫伯清举枪的手颤抖得更厉害,怒瞪着皇甫仲豪,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虽然残废了,但我脑子还在,我还能动手,谁也不能将我看成皇甫家的废人。”
“你这是在自娱自乐?”皇甫仲豪桀桀笑道。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擦着皇甫仲豪的耳边飞过,噗嗤一声穿透对面的墙壁。
随着这声枪响,病房里再一次变得安静下来。
皇甫仲豪与皇甫伯清对峙着,针尖对麦芒的同时瞪着眼睛。
“下一枪,就不会打偏了。”皇甫伯清冷声说道。
皇甫仲豪再次发出冷笑:“有种再来一枪。”
砰……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下,再次传来一声刺耳的枪响。
紧接着,皇甫仲豪身子一颤,肩头顿时被子弹穿透了一个血窟窿。
扭过头,皇甫仲豪摸着自己肩头的猩红鲜血,接着转身放在嘴里舔了舔,挑衅似的瞪着皇甫伯清:“再来。”
皇甫伯清再次举起手枪。
但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间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大群保安和护士冲了进来,直接将皇甫伯清手里的枪缴械。
坐在病床上的皇甫仲豪立即朗声喝道:“哈哈哈,皇甫伯清,你也就这点能耐,也就这点运气,想杀我,来啊。”
“二少爷,你肩头受伤了。”这时,一位医生冲了过来。
“没关系,包扎一下就好。”皇甫仲豪一脸兴奋,完全不像是中过枪的样子。
他终于将精明无比的皇甫伯清套进来了,而且是用以身试法的方式。
现在,等待皇甫伯清的,恐怕不是同情,而是愤怒,整个皇甫家上下的愤怒,因为现在的皇甫家,正在风雨飘摇中,这时候开枪打自家兄弟,就等于是自绝于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