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李巴山身后的四月并未说话,扫了眼房中一脸惊愕的太平道信徒,她信步走着,并不担心有人会向她进攻。
噗!噗!
在太平道信徒震惊之余,李巴山又杀了两人,这才引起了其他人的震动,一时间房中刀光闪烁。
吱呀!
这时,四月推开了房门,扭头看了眼停靠在土楼前的马车,径直朝着车上走去。
守在门外的太平道信徒微微一愣,忍不住扭头朝着土楼内忘了一眼,待看到内中的杀戮时,这才猛然一震,赶忙朝着楼内行去。
“快去通知大人!”
楼内太平道信徒厮杀片刻,见无法拿下李巴山,有人赶忙高声呼喊着。
噗!
不等那人指派人手,李巴山的刀已经从那人的嘴巴刺入,脑后贯穿。这时,李巴山已经浑身浴血,眼前的太平道信徒仅剩下了两人。
“杀!”
剩下的人吓的颤抖了起来,他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爆喝一声,挥刀当头落下,另外一人调头跑向了楼上。
噗!
李巴山侧滑一步,将劈砍之人拦腰斩断,看着那跑上楼去的太平道信徒,眉头一皱,随手抓起了一个凳子朝着对方砸去。
啪嗒!
这一砸却并未砸中那人,凳子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走啊!”
门外的四月忍不住呼喊了起来。
李巴山抬头看了眼楼上,默默的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他知道马元义此刻正在楼上。
方才在土楼厮杀的时候,马元义已经带着人来到了楼上。
不过马元义并未下楼,而是藏了起来。
想来那马元义是自觉无法拿下李巴山,又怕被李巴山斩杀了,这才故意躲藏起来的。
哒!哒!哒!
李巴山一步上了马车,扯动缰绳,驾驭着马车朝着镇子外面行去。
马车刚跑起来,镇子上响起了一通低沉的号角声,紧接着李巴山听到了阵阵马蹄声。
“他们还有骑兵?”
李巴山忍不住扭头看着一侧的四月问道。
“他们是太平道养的精兵,都是从洛阳退役下来的精锐之士,在这里负责紧要的任务,哪里会没有骑兵!……呼!我们分开来跑吧!这样逃生的机会比较大!”
四月眼中闪烁着一抹震动的光芒,紧盯着眼前拉扯的两马,忍不住提议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因为帮助李巴山而害怕似得。
李巴山瞧了眼四月,不由一叹:“那怎么可以!我们若是分开,你一个女孩子岂能逃的了?”
“别忘了我可是会武功的!更何况,我是张让的义女,他们和我义父有过约定,不会对我如何的!反倒是你,你已经知道了太平道的谋划,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若是跟着你走,只有死的路!难道你想要让我这个女人,陪着你去死?安阳侯,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四月慢慢低下了头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忍不住大着胆子说了起来,且说到最后,语气越发的冰冷刺人。
这话听的李巴山一震,心中忽的一阵冰凉。
原本他以为四月和他已经十分亲密,现在看来他想多了。
李巴山这仔细的一想,觉得四月说的也是,马元义之前计划时,并未说要杀四月,甚至还想要邀请四月一起害他。
倘若四月跟着他一起逃的话,被追上后四月肯定会被杀死。
倘若四月和他分开来行,就算是四月被抓的话,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李巴山也不再多想,手中的刀猛然朝着前方一斩,径直将车架斩断,一把拉起了四月,朝着左边的那匹马上送去:“此去一路小心!”
“能将车上灯给我么?”
四月借力坐在了马上,扭头看了眼李巴山,指着李巴山一侧放着的青铜侍女灯,异常冰冷的说道。
李巴山不由一愣,也没有多想,将灯递给了四月:“给!”
“再见了李巴山,希望你能够记得我!”
四月接过了灯来,将灯抱在了怀中,她扭头又看了眼李巴山,轻轻的伏在了马背上,一夹马腹,马若流星般的朝着远处狂奔而去。
失去了一匹马的马车晃动不止,眼看就要坠地,李巴山一蹬车板,跳到了另外一匹马上,扭头看了眼身后镇子内燃起的点点灯火,催动坐下的马,朝着黑夜中飞速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