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舟先是愣了下随后释怀的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他张口下意识就想说自己不难过,但看着她这双乌黑的眼眸一时又说不出谎话。
他尽量平淡地说:“确实是有那么一点难过。”
他也是人,哪怕有副狠心肠,被亲生母亲一次次利用的也会疼。
槐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她和自己的父母关系也是一团乱遭,她想开口又发现自己语言贫乏,说不出能宽慰他的话。
江从舟看着她的眼睛渐渐变红,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身上,扯起嘴角笑了两声,“就一点,也不多。”
槐星窝在他的怀里,纤细的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腰,声音有些蔫巴,“一点也不要。”
她闷声说道:“不要为不喜欢你的人难过,根本不值得。”
江从舟轻抚着她的蝴蝶骨,“嗯,你说的对。”
槐星眼睛红了但好在及时收住了情绪,她抬起脸,仰头在他的嘴角亲了一口,“你好点了吗?”
江从舟神色温柔,轻轻嗯了声。
槐星看着他平淡的眉眼,心里依然不是很舒服,又亲了他一口。
江从舟顺势抱紧了她,手指慢慢滑入她的发丝,抿了下唇,“还挺甜的。”
他的另一只手恰好落在她的腰间,轻松的姿态占有着她的腰身,又笑了笑说:“现在真好了。”
槐星仰着脖子面对他,看着他的双眸,也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就干巴巴的噢了一声。
“我母亲让我们周末回去吃饭。”江从舟充分尊重她的意见,“你想去吗?”
槐星去过江家的次数约等于没有,也几乎没和他的家里人见过面,她有些犹豫,江从舟似乎看出来了她的不安,轻声安慰:“不想我们就不去了。”
他是无所谓的。
他明白他母亲的这次示好只不过又是心血来潮而已。
“还是去吧。”
她周末也没什么事情,修改完论文就很空闲。
江从舟点点头:“行。回头我跟她说。”
槐星趴在他身上眯着眼睛歇了歇,过了一会儿,她重重叹了口气,“我又要起来改论文了。”
她好累。
呜呜呜。
想到一时写不完的论文就很想哭。
江从舟拍拍她的背,“去把电脑拿过来,我帮你看看。”
槐星得寸进尺,一不做二不休地说:“要不你直接帮我写了吧。”
江从舟轻笑了声,“想的还挺美。”他顺口又问:“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写个论文这么痛苦?”
槐星成绩确实不错,但主要也怪她自己挑了个很难搞的题目。
每一个论点都十分的难写。
她也不是真的不想写,就是想抱怨一句罢了。
“你当年写毕业论文的时候难道不痛苦吗?赵敏她们现在也全都戴了痛苦面具呢。”
江从舟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冷静说道:“我确实很轻松,三天就写完了。”
“……”
“所以我的确不太明白你是怎么写一个月还没写完的。”
“我现在不是很想和你说话。”
江从舟笑着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去把电脑拿过来。”
槐星懒癌发作,趴着一动不动,“我不去。”
江从舟被她弄笑了,好心提醒她:“是你要毕业,不是我要毕业。”
槐星把自己埋了起来,“你去拿。”
江从舟这会儿耐心也好,稍微想了想,“行吧。”
他从沙发上起身去了书房,电脑屏幕还亮着白光,word页面都没关,他抱着电脑回到客厅,刚坐下又发现了个问题。
他的眼镜没戴,看不太清楚四号字体。
槐星懒洋洋窝在他身侧,抱着他的手臂枕着他的肩膀,柔软的发丝轻轻滑过他的手臂,她打了个哈欠说:“我感觉我写的还行,但总感觉有说不出来的问题。”
江从舟把笔记本电脑架在腿上,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槐星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卧室里的眼镜拿一下。”
槐星都快忘了他有点近视,平时办公都会戴眼镜。
看在他帮自己修改论文的面子上,槐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屁颠屁颠跑到卧室里找到了他的眼镜。
江从舟鼻梁架上镜框,显得更加斯文。
槐星抬头刚好能碰到他的下巴,仰着脸看向神色认真的男人,他此刻就像个帮小朋友批改作业的家长,面色寡淡,看不出情绪。
江从舟动手帮她删改了不少赘余的论段,“这些都没必要。”
槐星瞄了眼文档,“删了就不剩多少字了。”
本来她也才写了五千字而已。
江从舟问:“你们现在要求多少字?”
“八千到一万。”
“就这么点?”江从舟笑了出声,“一个星期写不完?”
槐星觉得他的语气好像很鄙视!她忍不住说:“写得完,但是我的导师特别严格,他还是我们院的院长,特别追求完美,十分挑剔。”
江从舟刚才扫了眼开题报告上的导师名字,顿了顿,他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也是我当年的导师,确实……要求比较严格。”
“对啊,所以不是我的问题。”
其他人的开题报告都没被打回过,但是她的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导师打回了两次,重写又比别人多花了点时间。
江从舟:“帮你批注了。明天按着这个方向重新写,应该差不多。”
槐星瞄了瞄他用红字批注的文档,“行吧。”
江从舟合上电脑,放在一旁,把人捞到自己身上,“就这样?”
槐星想从他身上逃下去,却已经被他按住了腰,她不太自在,清了清嗓子,“刚才我都亲你两口了,你还想怎样?”
江从舟低眸盯着她的唇瓣,喉结上下滑动了两圈,气息均匀洒在她的鼻尖,“不再给点甜头?”
槐星浑身莫名其妙热了起来,脸上也烧的厉害,“你贪得无厌了。”
江从舟的手指漫不经心缠绕着她的头发,又说了那句话:“嗯,下次自己的作业自己写。”
槐星咬牙切齿,“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江从舟说:“不是,我是在为自己谋福利。”
“你想怎样?”
亲都亲过了,他还想如何?做点别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但今晚她累了,得休息几天才能再战。
而且江从舟的战斗力属实有些生猛,她有点害怕,必须得提前说好,不然她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