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杨成易急道:“这吕梁、吕方兄弟俩可是和咱们不对付,现在他们剿匪立功,以后还不得找你我的麻烦?”
“哼!”
杨冒哼哼了声,道:“你爹我怎么说也是茶陵军的总都统制,不是谁说找麻烦就敢上来找麻烦的。而且你和那吕方之间的冲突不过是因为个娘们而已,就为这点儿破事,就算他日后得势,我也不信他敢将我们怎么样。”
紧接着又说:“再者说了,这借兵的事还是节度使交代的,他们也都清楚,能怪到咱们头上?”
看他表面上不以为然的样子,但这话,到底是说给杨成易听,还是给自己提气,就难说得很了。
反正余备是看出来杨冒的几分色厉内荏,内心不禁深深叹息。
杨冒如今四十出头,从军已有二十多年。虽是茶陵军总都统制,品阶不低,但更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个好爹。
他爹曾任荆北郡副都监。
杨冒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太大本事。任茶陵军总都统制后更是沉溺于声色犬马,愈发显得没有格局。
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到头了。如今,竟是因为吕梁剿匪有功就被吓成这样。
他跟着杨冒,估计最多也就是个副都统制到头了。
至于杨成易,那更是比起杨冒还不如。文不成,武不就,纵情酒色倒是比他爹更胜一筹。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
吕方到了王家,王思栋见着他的瞬间,简直比芙儿还高兴。那眯成缝的小眼睛里真是有精光冒出来。
“方哥儿!方哥儿!”
他屁颠屁颠儿跑到吕方面前,“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吕方有点儿愣,“你这是怎么了?我回来你至于这么高兴么?”
王思栋回头瞧瞧院子里面,道:“咱们出去说,出去说!”
说完便拽着吕方往院子外面走去,到外面,又道:“方哥儿,你知道什么叫做水深火热的日子吗?”
“嗯?”
“我现在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啊!”
王思栋满脸幽怨,嘴里劈里啪啦,低声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自从若云嫁给我,我这个亲儿子在我爹眼里简直就成了捡来的。连带着他交给我的那药铺,财政大权都全交给了若云打理。现在我每个月就指望着若有给我的那点儿花销过日子,唉,连你给我的那些药材,她都通通有数,想要中饱私囊都不成。”
吕方有点儿不信,“我看许小姐挺温和娴熟的人,能管你管得这么死?”
“谁知道呢!”
王思栋道:“可能是女人嫁人了就会变个模样吧!你知道她现在每个月就给我多少花销吗?”
“多少?”
王思栋举起两只手,撒开手指头。
“一百两?”
吕方道。
“十两!十两啊!”
王思栋痛心疾首的模样。
吕方差点儿乐了。
还真没想到,许若云竟然这么驭夫有方。
然后忍不住幸灾乐祸道:“我觉得也不少了。你要知道,大多数人家每个月的收入都还远远不到十两呢!”
王思栋直翻白眼,“可我在宁远县怎么说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吧,这说出去,不得遭人笑话?我现在可是连别人叫我出去喝酒都不敢去。一来是口袋里这点儿钱可能连打赏下人都不够,再就是……”
“吕少爷。”
这时候,许若云却是从里面走了出来,盈盈给吕方施礼。
王思栋连忙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