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梁思琪也不隐瞒,道:“吕方来找过我,说及吕县令在幽县剿匪的事情。他本宁远治水有功,又在幽县剿匪有功,是应该升迁的。如何升迁,我不好去插手。但是剿匪之事终是你父亲在管,报到朝廷,如何论功,你父亲的评价也是相当重要。我找你来,只是希望你和你父亲能够不要因为过往的事而对吕梁有什么偏见。当然,这事和荣王府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仅仅是以吕方朋友的身份说上几句而已。具体如何做,还是你父亲的事。”
“郡主尽可放心,我们潘家的颜面,在把吕梁调到幽县的时候起就找回来了。我父亲不会再从中作梗的。”
潘葵道。
梁思琪点点头,“那就好。”
其后不长时间,潘葵出荣王府。
刚到马车旁边,却是猛地一掌拍在车厢门框上。
门框被她一掌打出个窟窿。
赶车的马夫莫名其妙,只连忙勒住受惊的马匹。
门口那些兵丁都瞧过来,同样摸不着头脑。
只看着潘葵重重喘口气,钻进车厢里去。然后离开。
他们自是不知道,潘葵心里实际上还是憋着口恶气的。
这辈子,她还从来没有被人如同吕方那样伤过。
可仅仅就因为吕方的事,不仅仅梁思琪几度找她,连她父亲潘南漳都的确教训过她,让她不要再想着找吕方麻烦。
这让她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是个小小县令的弟弟而已,郡主和他是朋友,出面倒是可以理解。可怎的自己父亲也突然来了个翻天覆地变化?
此前还为自己受伤的事,刻意把那吕梁调去幽县剿匪。但不久前,却就突然让自己不要找吕方麻烦了。
她刚刚和梁思琪说的,都是真的。
难道是郡主找自己父亲说过什么?
可这也不应该。
若是梁思琪找过自己父亲,那完全没有必要再找自己。
那还会是谁呢?
让自己父亲都不得不忌惮的人?
车厢里,潘葵的脸色猛地变了变。
难道……
那吕方在郡主的心中,分量竟然如此之重么?
除去荣王梁释能够让自己父亲这般慎重对待,这荆南郡,她想不到还有谁能让父亲突然转变态度。
……
整个上午,吕方和葛存还有孩子们就在赶路中度过。
直走到午时才看到宁远县城城楼。
而让吕方惊讶的是,走这么远的路,连那几个几岁的稚童竟然都没有叫苦。
他们的身体素质肯定不算好,能够走这么远的路,只能说是毅力远胜普通的小孩。
到底是跟着葛老头吃苦过来的。
进城后,他先是带着葛存和孩子们直接去了间酒楼吃饭。然后便带着他们往新清溪坊而去。
贺志高对于吕方带这么多孩子回来,很是有些讶异,让何婉素带着孩子们和老葛进去休息,悄么声问吕方道:“少爷,您这是?”
吕方轻笑道:“在潭州遇到的。看他们可怜,带他们回来到酒坊做工。”
“哦。”
贺志高点点头,便不再问什么。
勾兑不是体力活,孩子们也能够做。而且以清溪坊现在的利润,便是白养活这些孩子也不是问题。
吕方只交代几句,便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