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杂物间传来一连串的作呕声和东凯子撕心裂肺的哭丧声。
原来大副骨盆以下的肉完全不见了,之前断掉的双腿,变成了两根血迹斑斑的白骨。匪夷所思的是,大副胸口的血窟窿却奇迹般的愈合。
“大副的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掉了,还啃得那么干净,可木匣子封闭得这么好,根本没有老鼠啊……”
另一个看管大副遗体的水手凌乱的嚷起来,嚷得整艘船人心惶惶。
没有人能解释得了,水手们唯一的猜测就是觉得:大副死不瞑目,怨气太重。
“古船长,大副的嘴里鼓鼓的,是不是……“东凯子最先发现了木匣子里的异样,却又没勇气继续说下来。
”快……快,快掰开大副的嘴,快!”古船长有些语无伦次,甚至不由自主的抖脚。
古船长的命令似乎不起效果。要大副只是普通的尸体倒还没什么,但所有人都觉得大副极有可能是诈尸,还是一个能蚕食自己身体的诈尸。
东凯子再也承受不了,在心里崩溃的同时,他毅然决然,完全不再畏惧,竟徒手掰开大副的嘴。
顿时,大副的嘴里露出一根还未嚼烂的脚趾头,满口的鲜肉从嘴巴里溢出。
东凯子当场像是被人抽掉了筋那样瘫坐在地,面色土灰,嘴角随之抽搐起来。
“把木匣子盖上!再往上面钉上钢钉……看守木匣子的人继续留着看守,其他的人该干嘛就干嘛,从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在私底下讨论大副。”
古船长利用自己的威严恐吓每一个人。船上发生这种怪事肯定不祥,这样下去必定会闹得惶惶不可终日,所以船长只能极力的去稳住水手们的恐惧心理。
大副的木匣子被人钉上钢钉后,好似消停了下来,一整个下午过去都不再有什么动静。
但水手们始终疏远着莎莎,虽然他们不敢讨论大副的事,但他们却在背地里嚼莎莎的舌头。
无非就是说大副就是在莎莎来的那天晚上死的,说莎莎是个邪性的人。
………………
入了夜,秦天让莎莎到底舱里休息,尽量避免其他水手找她的麻烦。
“噢度桑……”莎莎躺在用海绵和破布铺成的逼仄小床上喊秦天。
此时秦天躺在地铺上,转过头问:“怎么了?”
“我有点怕,可不可和你睡在一起?”
秦天犹豫了一下:“嗯……可以。”
莎莎裸裎的钻进了秦天的被子里,缩成了一只小猫。
秦天略感尴尬,他这才发觉莎莎还缺一件睡衣,要不莎莎除了白天能披着他的厚重夹克以外,到了晚上就只能打着裸体在被窝里睡觉了。
好在底舱里也没有外人,莎莎似乎也并不在意。
“噢度桑,你说船长会不会赶我走?我发觉大家都不太喜欢我。”莎莎从被子里钻出脑袋,瞪着纯真的大眼睛问。
秦天习惯性的抚摸着她的脑袋:“不会的,只要有爸爸在,他们就不会赶你走。好好睡吧,等有机会爸爸就带你去中国,以后你就在中国生活……”
莎莎欣喜的点了点头,正准备钻进被子,却又显露出怪异的表情,面透红晕。
秦天有些不知所然,却又发觉被子好像有种湿濡的感觉。
“怎么了?你在被子里撒尿了?”
莎莎低下脑袋,有些难以启齿。
秦天按捺不住,莎莎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能在被子里尿尿呢?于是他随手掀开了被子。
赫然发现被子里洇红了好大一片,充斥着难闻的血腥味,血显然是从莎莎的大腿内侧流出来。
这一下秦天似乎明白了。
也难怪,莎莎13、4岁的女孩也是时候面临初潮了,有了初潮就表示莎莎正在不断的蜕变成女人,只是没想到她第一次的月经会浸濡在被子里。
但是……大姨妈巾那种女性用品在满是光棍的海盗船里上哪找去?
船上也没有什么干净的布,秦天只好撕碎自己的衣物给莎莎裹住下体。毕竟女孩子来潮比较容易感染,用干净的衣物比较放心。
………………
到了深夜,船员们又开始骚动起来,杂物间的位置传来了水手们的呐喊声。
“古船长!古船长!出大事了……”
“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觉?”古船长那低沉的声音响起。
“大副他……他活了!”
“什么?大副活了?……”古船长惺忪的神情中带有惊愕与狐疑:“你跟老子说清楚出到底怎么回事。”
“对!有人听到杂物间传出巨响,把看守的水手吓得个半死,现在兄弟们正闹得沸沸扬扬,说是大副诈尸了。”
“快叫上几个有胆的弟兄跟我过去瞅瞅。”
古船长披着大衣从船舱里走出来,整个人还算镇定。
“船长,这样可不能过去,大副他可凶着呢?用钢钉封住的木匣子他都能打开。”
“慌什么慌!我船上三十几个弟兄,好几个都带着手枪。”古船长显得很有底气。
“船长,依我看你还是下一道命令,叫兄弟去军火舱取长家伙,我怕手枪不顶用!”
情况估计有些失控,要不水手们也不会提议去军火舱取枪支。
古船长捋了捋胡子,断然道:“那马上叫十几个好手去取枪,其他人先去跟我看看。对了!先去通知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