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上的圣诞节越来越近,EXO在国内的通告量短短几天内成倍上翻。
圣诞当天的歌谣盛典会有和前辈组合的合作舞台,鹿晗不得不暂停了剧组的拍摄进度和其他成员一起投入到紧张的排练当中。
家里因此变得冷清下来,鹿晗和灿烈多数时间都不能赶回来吃饭,有时等到他们结束练习风尘仆仆的回到家里,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午后家里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揉着因持续工作而阵阵酸痛的太阳穴,拿起听筒放在耳边,老邻居刘阿婆那久违的苍老声音从听筒另一边传了出来。
“恩星啊我是你刘阿婆,咱们老街的整条巷子都要拆迁了,你们家老房子也没人管,你看看方不方便挑个时间来收拾一下?”
“刘阿婆。。。要拆迁?怎么这么赶?”
“其实好久以前通知就下来了,只是你爸走了那么长时间,物业联系不上你们,这不是特意来拜托我了?”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的嘟囔着:“好,那谢谢刘阿婆了。”
“哎哟……”刘阿婆的声音透着暖暖的笑意:“阿婆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什么好谢的?这事儿你可得上心,马上就要动工了!”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照片,相框里是一张合照,被我和鹿晗簇拥在中间的中年男人,就是我爸。
那栋老房子是他大半辈子生活的地方,他就像扎根在那条碧影遮天的巷子里,每个胡同都有他留下的笑声。
他病逝之后我和鹿晗又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便搬了出来,毕竟充满了回忆,我们都不忍卖掉它,于是闲置了下来。
细数老街杵立在喧嚣的城市边缘也已经有了些年头,突然说要铲平它,在废墟之上重新林立起高楼大厦,心里顿时泛滥起一阵强烈的酸楚。
我想了想,那里的确有很多需要收拾的东西,窗外的天气似乎不错,不如现在就到老街走一趟。
这决定做的很匆忙,我不想麻烦灿烈,却不能不通知鹿晗。
这件事无论对我还是对他来讲都有极其特殊的意义,我不能剥夺他知道这些的权利。
端着杯水站在橱柜前,我发了条寥寥数字的短信给鹿晗,等了一会也没收到回复,想来鹿晗正忙,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把手机关机后扔在沙发上,我又看了几眼那张照片,抓起外套出了家门。
出租车停在有别样风韵的老街前已经是四十分钟之后,对比上次来时,不少墙壁上的墙皮都脱落殆尽,露出其中零零散散的青砖。
几棵曾经只手遮天的柳树不见了踪影,空气里蔓延着从东边巷口飘来的浓郁的檀木香。
我认识这香气,来自一位爱好木雕的老爷爷家里,即使现在那院子已经人去楼空,多年沉积下来的气味依旧挥散不去。
我一步步朝两个转弯之后的老房子走去,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无限放大。
沐浴在阳光下,踩着多年前的石板路,听着树梢上偶尔传来的鸟鸣,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像小时候一样张开双臂去抚摸周围的空气。
刹那间,耳边充斥着无数的声音。
路口早餐店老板的吆喝声;
身边擦肩而过的自行车叮叮的车铃声;
某个窗户中麻将与桌子的碰撞声;
以及五金店收音机里辗转缠绵的戏腔……
这感受太真实,我屏住呼吸,脑海里甚至出现了仿佛昨日重现般的幻境。
正跳房子的孩子;
悠闲吃着早餐的大人;
还有人满为患的缝纫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