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抬眸慈祥地看向梁子言,柔声道:“儿子啊,虽然母亲很舍不得让你离开我,可是这毕竟是家国大事,当今圣上能够信任我们梁家,我们就应该精忠报国!虽然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是也知道这些君君臣臣的道理。去吧,儿子,好好地报效朝廷,等事儿办完了,再回来与母亲相聚!”
看着母亲双眸中氤氲着的雾气,梁子言心中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他忙冲着母亲像个孩子般笑道:“人皆道,父母在,不远游……儿子在外面不能好好的孝敬母亲,真的惭愧得很,还望母亲莫要怪罪儿子!”
见他这般自责,老夫人忙开口抚慰他道:“这又怎能怪你呢?男子汉这样好的年华本就应该在外闯荡才是啊!你父亲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经年都在疆场上,几年才能回来几次,那时母亲年纪还小,便朝着闹着要跟着他一起上疆场。你父亲实在无奈,只能将我打扮成男儿身份,带在他的身边,这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
顿了顿,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向梁子言继续说道:“儿子啊!人生短暂,失去的可就便就再也追不回来了……最起码你要尽力而为之,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才好啊!”
说着,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梁子言的肩膀。
梁子言瞬间有些愕然,瞬间明白过来了母亲的意思,就算是真的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却终究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心中顿时有些怅然若失,梁子言早早地应了几声,又与母亲说了些许体己的话这才转身朝着府外走去了。
微微习习,甚是凉爽,梁子言却感到几丝寒意。此去路长,再也难见斯人,来时期远,终归是美人如花隔云端罢。
马车缓缓地前行着,出京的路上行径却是不经意间行径苏府。车轮不停地翻滚着,梁子言心中格外的忐忑,透过帘子,远远可以看见越来越近的苏府,斯人近在咫尺,却终归是无言再见了。
梁子言长叹了一声,正打算一声不吭地从门口走过去。却听那马嘶鸣了一声,很快便停了下来。
车轮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深印,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回禀了一句,“侯爷,有一位姑娘求见。”
梁子言愣了愣,忙起身往马车外走,纵身一跃,便跳下了马车。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亦有些陌生,他一时想不出是哪个!
红秀看着梁子言吃惊的神情,也不在意,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缝制的香包,递给梁子言道:“这是我家小姐前几日亲手给你缝制的,听闻梁老夫人说过,你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这个有安神的效果……对了,小姐还说让奴婢替她那日的不辞而别道个歉。还望侯爷原谅才是啊!”
梁子言愣怔在原地,既然无缘,为何还要徒然牵挂,他紧蹙着眉头看了面前的红秀一眼,浅浅地问了句,“你家小姐现在在家吗?”
红秀不假思索地回了句,“在啊!”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小姐特意吩咐自己站在这里等梁侯爷,说明她并不想亲自见到梁侯爷,而自己这样一说,那梁侯爷势必会去看小姐一眼的吧……
梁子言接过红秀手里的香囊,拿在鼻前问了句,“很香,多谢你家小姐一番好意……”
红秀刚要笑着回话,却只见梁子言突然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缓缓开口道:“可是这个我不能要,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听着他刻意地撇远关系,红秀呆在原地,本来还想着梁侯爷可能会进府中与小姐一聚的,可是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她不禁有些愣怔。梁侯爷这是什么意思,自家小姐辛辛苦苦为他缝制的香囊,他竟然以一句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为由便给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