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河有些不解，还有些生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但是看到这个女人对傅文博用了大片的赞美之词，好像她真的非常赏识这个年轻人之后，她就开始不高兴了，凭什么呢？难道他做的不够吗？他也可以做到这个男人就是一切，只要给他一个机会。
“你好像都是这样，看事情永远都看别人，看到他是坏的，你就觉得他是坏的，看到他是好的，你就觉得他是好的，你不知道人其实是有多面的吗？”
慕清河根本就不想听，这个女人已经对他说教太多次了，他知道他是为她好，但是还是不想听。
“那好，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讲了，如果你想听，你就点头。”
宁棠好像看出来他的不耐烦，就这么跟他说。
韩青青自然是想听的，他不可能真的因为这么一件事情伤了两个人的和气。
他默默的看着她：“你说吧。”
“好，那我就再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发生在当时我刚刚接手集团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有阵子我因为公司问题，压力太大，情绪一直不行，就听从秘书的建议，下载了一个APP，在那个上面全都是短视频。我每天最喜欢看人做饭。
很多饭菜的做法也是我从这上面学的。
这个短视频为了争夺流量，一直会给人强行推送内容。
但是我偶尔按到推荐，也会给我推荐一些它们的热点。
前些天一直刷到一个京剧的，一群人跟那个女博主合唱，女博主唱的京剧是很“矫情”的唱腔，一群人都拿她来“拉踩”展示自己的唱功。
后来越闹越大，我看评论区说好像官方都点名批评了。
我当时是不怎么在意的，然后刷得多了，很烦，就去那个女博主的主页翻。
看到她之前很多个视频都是一缕刘海挡在额前，唱腔也是千篇一律，会让人觉得“做作”，当时就对她印象不太好。
可能是京剧给她带来了热度，她的评论区里来了无数的人，几乎几十条视频都是在骂。
大家都在骂她唱的是“勾栏戏”“听你唱歌想吐”“你舌头白成这样是不是有病”。
我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昨天偶然又刷到，我就把那个女博主的首页视频翻到了底。
我发现她的视频风格是经历了分水岭的。
之前她唱歌的视频十分正常，很像MV的制作，也不浓妆，小清新且温柔，唱得也很动人。
可是——不火。点赞数很低。
后来她可能是换了公司，成了现在的风格，一下子人气暴涨，于是后面全都是这类风格了。
然后我就明白了。
这种短视频，要的就是热度，哪怕你烂俗低下，只要能变现，就有意义。
她的这种选择是可以理解的。
哪怕那些骂她出来“卖”的人往后翻翻，也不会每一条都追着她进行人格侮辱。
人活在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就是简单点点手指，就可以知道她其实没那么不堪，有些人都不愿意去做。
我看到她的老视频，评论也有翻到那里的正常人，但是数目并不多。
你懂我当时的感觉吗？这世界上的人，愚昧的比聪明的多，活得好的大多是坏人，很多好人被冤枉多年也无法沉冤得雪，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委屈？”
慕清河听了她的话，表情变幻了好长时间，沉默了好长时间。
“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他是一个坏人。你不应该以一个好人的案例来跟我讲一个坏人。”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其实之前不是一个好人呢？”
慕清河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他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是他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