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散去后,周洛带着褚洵站到了大厅后面靠海的阳台上,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很舒服,褚洵双臂撑在栏杆上,沉声说:“叔叔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还要回去陪Maria,她一个人晚上睡不着觉。”
周洛吸了一口烟,想,你以前晚上一个人也睡不着觉。
“你们感情挺好。”周洛开口说。
“还行吧,主要她比较黏我,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既然我已经断了对叔叔的念想,就得好好对她,不是么?你也看到了,她很漂亮,很有魅力,我想,我爱上她只是时间的问题。”褚洵扭过头看了周洛一眼,“这烟味道太呛,叔叔还是少抽点,伤身体。”
褚洵这几年又长高了不少,和周洛并肩站着时竟比周洛高出了半个头,周洛又吸了一口,把烟头掐灭了:“我今天把你留下来是想跟你说说你父母的事,我这里查到了一些东西,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你说。”
周洛望着远方的海面沉声说:“还要从砂楚澜说起,你也知道砂楚澜是三年前阴掉了自己的叔叔砂楚信才上的位,他之所以把砂楚信的双腿都砍了,是因为他查到了他父亲砂楚阿的死因,十几年前那件事我一直在调查,砂楚澜也一直没放弃寻找真相,他蛰伏在砂楚信身边取得了砂楚信的信任,终于在砂楚信的书房里找到了他和金龙勾结的证据,原来金龙很早就收买了砂楚信,提前知道了竞标会的地址,而作为报答,金龙替砂楚信除掉了砂楚阿,让砂楚信坐上了督察之位。”
褚洵声音低沉:“叔叔不是一直坚信,凶手就是金龙么,只是没有证据罢了,现在总算找到了证据。”
周洛又说:“没错,但还有两件事没有搞清楚,第一就是你的母亲Julia的死因,她为什么会吸毒?她从哪得到的毒品?从没在岛上流通过的毒品是谁递到她面前的?还有,你记不记得,当时你父亲是突然之间四肢无力倒下,这才被人砍伤,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心脏病发作,但是这也太凑巧了,我怀疑有人在他的药里动了手脚。”
“是谁?”
“这个人一定是你父亲母亲都很信任的人,而且他还得了解你父亲母亲的饮食习惯,生活习惯,想来想去,我只想到一个人,”周洛转过身看着他,“迟志。”
“迟志……迟志……”褚洵默念着这个名字,手握成了拳,“我早觉得他不是好东西,但我没想到他竟敢……他真该死!!”
“我记得他从小是和你父亲一起长大的,他和Julia的关系也很亲近,不过这些目前都只是我的怀疑,我还没有找到证据,所以你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不要在迟志面前露出马脚。”
褚洵沉默半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一切证据确凿,你准备怎么做?”
“杀了金龙。”周洛一字一句地说。
果然是这样。
褚洵看了他一眼:“金龙自从十几年前那件事后就没有露过面,这么多年根本没人见过他,金家的事都是金老大金虎他们在打理,你怎么杀他?”
“只要想杀就能找到办法,就算冲到金家的大本营里我也要把金龙杀了。”
褚洵沉默,转过身看着漆黑的海面。
海浪扑打着海滩,在夜风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听起来竟有些像婴儿的嚎哭。
褚洵抽了一根烟出来,叼在嘴里。
“我知道了。”他轻声说。
深蓝色的宾利在沿海公路上极速前行,车里一片死气,沉默犹如一双粗粝的大手掐着车里的两个人,让他们无法喘息。
“操!”
砂楚澜受够了这种无声的折磨,一个急转弯绕到了一片空地上,车轮发出“呲呲”的声响,很快就熄了火。
“你他妈到底在跟我闹什么?!”砂楚澜恼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对着饶河里怒吼。
饶河里不冷不热地说:“谁跟你闹了,少他妈自作多情。”
砂楚澜被他这副模样惹怒了,欺身将他压到座椅上,恶狠狠地瞪着他:“原本好好的,你到底想干嘛?啊?”
饶河里不看他,扭头望着窗外:“我没想干什么,就想跟你断了,我玩腻了,想换个人。”
他掐住饶河里的下颌,逼他看着自己:“腻了?!你他妈在床上发浪叫我老公的时候可不像腻了的样子啊,饶河里!”
饶河里眯着眼瞪他:“我的老公多着呢,你算老几啊?砂楚澜,从一开始我和你就是p友,现在我跟你玩够了,想换个人玩,就这么简单,我没跟你闹,犯不着。”
砂楚澜像一头发怒的野兽,吭哧吭哧喘着粗气,饶河里说的没错,他两就是p友,但他还没说结束,饶河里凭什么说结束!!
他气红了眼,把饶河里摁在座椅上强吻,手粗暴地伸到饶河里的裙摆底下,饶河里使出浑身的力气厮打他,用腿蹬,用手推,用嘴咬,他的舌尖很快就被饶河里咬破,但他就是不松开,喘着粗气嘬|吸饶河里的舌头,将饶河里的旗袍下摆撕出一大道裂口。
饶河里突然哭了,全身都在发抖,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纤瘦的身子抖得像风中残烛。
砂楚澜停了下来,抬手抹掉饶河里的眼泪,沮丧地埋在饶河里的颈窝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饶河里刚才是真的害怕了,砂楚澜太强壮,这让他想起那时在洛城的夜总会里被那个肥胖的男人压在身底下拳打脚踢的情景,虽然他知道砂楚澜不会这么对他,但他还是怕得浑身发抖。
那一幕的经历对他来说是一辈子的噩梦,也再一次提醒了他,他和砂楚澜之间地位的悬殊。
一个是高尚的贵族,一个是下贱的小鸭子,一个是天上的云朵,一个是地里的淤泥,玩玩也就算了,若是真动了心,就是他痴心妄想,白日做梦了。
饶河里拎得清,所以他才够狠心。
“砂楚澜,你今天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恨你一辈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