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职介所出来,外面明晃晃的太阳晒得人眼前直冒白光。从包里摸出墨镜戴上,我低头叹了口气,这年头工作真难找。
撑着太阳伞,我低头慢慢往家走。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在我的伞上,发出“咚”的一声后弹到地上。我弯腰捡起那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蓝色的盒子,大小和MP4差不多,盒子的正面写着四个字——月光宝盒。
这是什么呀?我抬头看天,四周并没有建筑物。这东西是从哪儿掉下来的啊?月光宝盒?不就是周星驰电影里可以回到过去的道具?
我打开盒子瞧进去,里面什么也没有。
哼,耍我的吧?我抬手将盒子丢掉了,我早就过了会做梦的年龄了。
刚到家,妈妈就开始啰唆了,说隔壁家的小子要被单位调到北京工作了,人家多出息啊,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啊!你看你啊,都大学毕业两个月了还没找到工作,就知道在家养猪。
妈妈絮絮叨叨,对着我的脸喷了一个多小时口水。
我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找不到工作我心里就不急吗?”老妈真是的,一点儿也不体谅我。一听到她拿我和隔壁的小子比,我就生气,从小到大我都是因为那家伙挨骂挨打。
我对他的怨念简直可以推倒一座长城,这些恩怨得从上一代说起。
话说,我爸和他爸是一个单位的,年龄相仿,能力也不相上下,两人在单位一直是明里竞争、暗里较量。
我妈和她妈是高中同学,从少女时期就开始面和心不和。这两个女人啊,可能是经过了文化大革命的洗礼,思想激进得很,喜欢争强好胜,处处攀比。比老公、比家底……真是什么都比。偏偏两个女人又同时怀孕,这下好了,又有东西可比了——看谁先生儿子!
孽缘啊!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偏不巧,我爸单位分房子还把我们两家分在了一起,门对门,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时,我妈的肚子尖尖的,顾妈妈的肚子是滚圆的。单位大院里的人都说,怀孕的时候肚子圆的是女儿,肚子尖的是儿子。老爸想着,老妈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儿子,并且充满期待地幻想他的儿子将来能文能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提前决定从小就培养他的“儿子”学武术、学书法、学乐器。当然,他自己拿手的二胡也一定要学。这样儿子长大了肯定是文武兼备,国家栋梁啊。
多么完美而璀璨的星光大道、人生坦途。我老爸满腔热望,晚上睡觉都能从梦中笑醒。他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朱连一飞。我爸姓朱,我妈姓连,我叫一飞。
一飞冲天,振翅高飞,多棒、多潇洒啊!这名字多好听!可惜我后来没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