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穿了几天布衣,这会儿穿上薄绸,只觉衣料在肌肤上滑来滑去,说不出地舒服。不由得笑道:“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会儿要让我穿粗布。肯定会难受得很。”
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想到自己刚刚还和杨献之大谈什么各有各的活法之类的话。而其实,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富贵的生活,习惯了秋荷在身边把她地事情打点得妥妥当当,若真把她丢到贫苦艰难里去,只怕她未必能熬得下来。
是所谓看上去很美。那种平淡的田园生活,如果没有钱财在背后支撑,就意味着她必须成天泡在田里的泥水中,榨出最后一丝体力以换取秋季那可怜的一点收成。意味着她每年都必须为交不出赋税而无眠,为自己的儿子不得不服兵役上战场而担忧。意味着在青黄不接地时候,在大水大旱大灾荒的时候,她必须忍受无始无终的饥饿,必须为了活命吃下那些树皮草根虫子,甚至是泥土……
这才是田园生活的真相。
而世人所想像的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若不是被文人的YY所误导,就是只是某些富贵人家过腻了锦衣玉食生活后的一种调剂而已。
她那个小农庄的出产,折成钱财,其实只能勉强支持她地花费,若没有从杜家带来的大量嫁妆,她的生活哪有这么轻松闲逸,说不定早就不得不为下一季的种子、农具、耕牛、赋税等一系列支出而发愁了。
正如杨献之所说,她一个过惯好日子的大小姐,已经不可能再去过苦日子。
甚至,连穿一件粗布衣服都觉得皮肤被磨得难受。
杜若慢慢摸着袖口的薄绸,一时无语。
杨献之出身并不富裕,他虽未必一定经历过,但至少也见识过真实地生活是多么地艰辛,所以他的话很直接,也很真实。他没有马上反驳杜若,只不过是不愿再和她为此多作争执罢了。在他地心里,杜若只是一个要强好胜的世家小姐,虽然有些聪明,虽然也经历了一些,但说到底还是不通世事,和她说这些能有什么意义呢。
杜若想到这一点,便觉得有些羞惭,又有些恼火,就好像自己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可最后才发现,原来在所有人的眼里,其实她还是个孩子。
最近刚把小楼看完。
纳兰出品,真是很赞。汗,不是打广告,纳兰的文不用东风打广告了。
我只是突然觉得,大家包月的话,不看小楼就亏了,两百万字哩,单订都要六十几块人民币了。
《洗沉烟》包月读者群:79191973、《洗沉烟》普通读者群:79242083新群初开,欢迎加盟<div>